。要了兩瓶熱酸奶,一邊欣賞痴迷舞者的舞姿,一邊閒聊。

馬衛紅說:“最近我越來越發現你象一個人。”

我問:“象哪一個人?”

馬衛紅說:“象周勁夫。不論性格氣質還是言談舉止,都象。”

我幽默地笑道:“我本來就是周勁夫,什麼時候變成周正啦?”

馬衛紅瞪我一眼,笑道:“又說醉話。今晚你是喝多了。”

我說:“我是周正的身子,周勁夫的靈魂。”

她笑道:“別瞎扯了。”

我問:“如果我是周勁夫,你還找我玩嗎?”

她說:“那又怎麼樣,他和我哥的怨仇與我無關。我在他妹妹靜蓉那裡看過他在蘇拉爾牧場寄回來的照片,面目粗獷,鬍子拉茬的,我喜歡那模樣,倒不喜歡你油頭粉面的老闆相。不過,我喜歡你的性格和氣質。”

正聊著,我倆身邊走過來一個漢子。他身體魁悟,一臉兇相,我認出來是馬衛國的四大金剛之一“青紋狼”宋立巖,也就是宋立石的小弟。他自然認不出我來,翁聲翁氣地衝我說:“哥們兒,有位朋友請你出來一趟。”

我不動聲色地說:“那就請你的朋友進來吧。”

包廂門外轉進韓玉印來,他已醒了酒,陰陽怪氣地說:“進來又咋樣?請你出來跳曲舞,賞個臉吧?”

馬衛紅緊張地站起來,問道:“韓玉印,你想幹什麼?”

韓玉印陰笑著說:“衛紅,我只是想請周老闆跳個舞,沒別的意思。周老闆,請吧?”

輕描淡寫的語鋒中暗藏殺機,這是韓玉印的本性。我尋思,如果和宋立巖鬥拳腳,肯定不是他的對手。他畢竟學過少林功夫,五六個壯漢也奈何不了他。如果羅志清大哥在這裡就好了,他和宋立巖應該可以平分秋色,但這時候是妄想。我苦想著脫身的對策。

這時,我忽然看見包廂門外的舞池裡,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明滅的彩燈下,正起勁地笨拙地跳著迪斯科。這壯實略顯肥胖的身影,我一眼就認出他是我們知青幫的老大王中山。也許,他是我的救星。

我對馬衛紅說:“我們倆去跳一曲吧?”

馬衛紅疑惑地看著我,那眼神是在問,你什麼時候學會跳舞的?但她很快就站起身挽著我的手臂,向韓玉印輕蔑地一笑,一同走出包廂。醋意大發的韓玉印被妒火燒歪了那張狐狸臉,伸開手臂想阻攔,被馬衛紅一掌推開。

五顏六色的光斑在舞廳昏暗的吊頂、四壁和地板上雜亂無章地遊弋,在瘋狂的舞者身上鬼火般跳躍。強勁的音樂刺激著每一個人的神經,跟隨節奏跳動、搖擺,陶醉其中。

我和馬衛紅隨著人潮跳起舞來。韓玉印和宋立巖也鑽進舞池,緊緊盯著梢,生怕我們趁著混亂逃跑了似的。

一曲終了,舞池中人向四圍散開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去。我看見王中山和他的兩三個哥們兒正走向一間包廂,趁這檔兒我迅速走過去,拍了一下他的肩頭。他回過頭打量著我。

我微笑著說:“王大哥,先給你拜個年,祝你新年快樂,身體健康,心想事成。”

王中山眨著眼,摸摸後腦勺,說:“兄弟,我想不起來你是誰了,記性差了,別怪罪。”

我正要答腔,宋立巖走過來,一把揪住我的衣領,對王中山說:“師傅,這個小商販子想霸佔我韓三哥的女朋友,我今晚要教訓教訓他。”王中山疑惑地看看我,又看看宋立巖,不知怎麼開口。

馬衛紅走到王中山面前,說:“王大哥,小宋在這大眾廣庭之下無理取鬧,太不象話啦,你得好好管教管教他。”

王中山瞪了宋立巖一眼,說:“先鬆開手。到底是怎麼回事?”宋立巖乖乖地鬆開了手。

韓玉印也走過來,對王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