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解開了。

漿糊一樣的思緒,變得清晰了很多。

她整個人都不再因為這件事而感到躁鬱了,身上一下子就變輕鬆了,甚至嘴角都彎出了一絲亦苦亦甜的微笑。

林在山繼續講著:“爺爺,錯路我已經走盡了,未來我踏出的每一步,不敢說正確,但一定都是紮實的,您放心好了。您身邊預留出來的這兩個位置,一個是我的,另一個我知道您想留給琪琳,但有些事不是咱們想,咱們就能做到的。琪琳現在已經是天后了,咱們爺孫倆沒必要再去打擾人家。這輩子我欠她的債,會慢慢的還的。”

“欠她的要還,欠很多人的都要還。我現在就是不知道該怎麼還您。您在那邊好好的過吧,我和鴿子在這邊也好好的過。可能再吃不了幾年苦了,也享不了幾年福了,過不了多久我就過去陪您了,到時候我再好好的孝敬您。”

林在山不知道原來大叔的靈魂是不是已經過去孝敬林老爺子了,但既然林老爺子給他託夢了,他覺得自己就有責任和義務盡這份孝。

他盡了這份孝了,或許在另外一個世界,有穿進他身體的人,對他的父母,也會盡一分孝吧。

有些東西,我們無力去控制它,只能把自己做好,心存一份善念,祈禱這世界真的有因果與輪迴。

李孝妮在後面聽著林在山碎碎的說,唇畔綻放出的微笑更明顯了,他果然什麼都知道。

“爺爺,您還在的時候,我一直沒對您說,現在說可能晚了,但我真的感謝您送我這把琴。過去十幾二十年,我用這把琴彈出了一段錯誤的人生,但未來十幾二十年,我一定會用這把琴彈出一段它本該有的光明。我會向您證明,您送我這把琴沒有錯。錯的是我,不是琴,更不是這個世界。”

李孝妮越聽越心震,這個林在山……怎麼突然覺得好陌生啊。

他到底經歷什麼?才能得到這樣的大徹大悟。

真的只是因為女兒嗎?

林在山一側身,好像要轉過來似的。

李孝妮下意識的就躲進了旁邊的松柏林。

躲進去之後她才有些懊悔——為什麼要躲呢?直接和他面對面不好嗎?

猶豫了一下,李孝妮還是沒邁出去直面林在山的腳步。她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煥然一新的男人了。

林在山並沒有轉身,只是將吉他立在了墓碑邊,從褲兜裡掏出一扁瓶白酒來,灑在了墓碑前的土上。

“爺爺,您愛喝酒,我就陪您喝點,但我不能多喝了,我估計您也不希望看到我多喝,我過去酗酒酗成那樣,您看了一定是心痛的。您放心吧,我以後不會再酗酒了,我會把我的嗓子慢慢養回來的。”

林在山說著,將灑了大半瓶的酒端到嘴邊,輕輕的抿了一口,就算是給林老爺子助興了。

“您愛抽菸,我也您點一根兒。”

林在山點著了一顆煙,只抽了一口,便平放到了林老爺子的墓碑前。

“我現在煙也不怎麼抽了,毒就更不碰了,這您都放心好了。我在號兒裡把所有的惡習都給戒掉了。那地方,對於好人來說,不是好地兒;但對於我這樣的惡人來說,它不算壞地兒。就是沒能送到您,我挺難受的。等我過去的吧,到時候咱們爺孫倆再聚。”

“快到十月一了,該給您燒寒衣了。現在燒,估計您也收不到,我就先不燒呢。等著十月一再燒,這事我忘不了,您放心,我小時候您沒讓我挨凍,您在那邊,我也不會讓您受凍的。等著我過去陪您了,鴿子也肯定不會咱倆挨凍的。”

林在山由心的聊起了白鴿:“鴿子真是個好姑娘,如果她媽還在,您旁邊這地兒肯定是她媽的。不知道您在那邊有沒有碰上她媽,她媽叫白雲,長得挺好看的,瘦臉盤兒,和琪琳有點像,但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