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借御七之手將邑考推拒在外。邑考想了許久,終於明白或許真如陛下所言,邑考並沒有愛上陛下,不過是被一時迷惘所矇蔽了……”

金甲微微抬眼,嘴角的笑意漸漸地消失,而後他將手中的菸捲從菸嘴裡抽了出來,扔在了地上,並且用腳用力地踩了踩,同時佯裝不經意地語帶“笑意”說道:“說,你繼續說。”

伯邑考低頭看著金甲將那根可憐的菸捲碾壓了一遍又一遍,最終垂下了眼簾,道:“既然如此,陛下也早已經放了伯邑考自由之身,伯邑考雖是罪臣之子,卻有自知之明,自然不能再去朝歌平添陛下的煩惱。”

說罷,伯邑考緩緩抬起了頭看向遠比自己高大的金甲。卻發現對方正一眨也不眨,雙眼筆直地盯著自己瞧著,眼裡有陰沉沉的怒意,卻始終被很好地壓制了沒有爆發出來。

大公子不禁又想起了紂皇,想起這個人明明表現在外的是一個易怒而暴躁的人,但是這些表現出來的怒火卻從來都不是真的,真正的怒意這個男人都很好地掩藏了起來。

便是與自己的幾次針鋒相對中爆發出的怒火,伯邑考都能感覺得出,那也不過是對方心中怒意中的十分之一罷了,對方總能及時控制住自己,在緊要的關頭收手,這才讓自己三番兩次從這些怒火中倖存下來。

也正是從對方對自己的這份忍無可忍之下的忍而再忍的對待中,伯邑考推斷出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地位,絕不是對方所說的那般只是“喜歡”而已。

這才叫他能夠一次又一次地鼓起勇氣靠近這個男人,想要讓這個男人看清自己的心意。

但是現在,伯邑考卻很厭惡這種忍耐,一次次在對方面前碰壁,已經足夠伯邑考看出,對方不僅忍耐住了這份怒意,同樣也忍耐住了去探究這份怒意的根源究竟是什麼。

這叫伯邑考十分的茫然,以至於上一次見到紂皇,甚至是御七時他便不可遏制地想要與對方爭吵,想要徹底引出對方的怒火。

但是對方還是忍耐住了,用一句極諷刺的話語便順利地將自己從他的身邊趕走了。

而現在;他又一次從金甲的眼中看到了這份隱忍的怒意。伯邑考不禁慶幸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金甲,而不是紂皇,否則自己一定會忍不住與之爭吵;哪裡還能這般冷靜地與他說這麼多話?

金甲的喉嚨忽然發出一聲貌似抱怨的咕嚕聲;然後他直起了後背離開了門框;輕聲一嘆;道:“你能看清……倒也是好事。”

伯邑考猛然要緊了嘴唇,握緊了拳頭,恨不得一拳頭揮到對方的臉上去!金甲卻突然對他說道:“自從那次昏倒後,可是一直都沒有聽你彈奏了;不如趁著今日相聚,予我一曲如何?”說罷,金甲伸手揉了揉兩邊額角;有些苦惱道:“就當你我正式分手的一點紀念好了。”

剛剛還在憤怒中的伯邑考聞言,臉上刷的一白。然後他便站直了身體,目不斜視地看向前方,彷彿看不到金甲一般筆直地向前走去,從金甲的面前走過。

金甲卻不肯將他放過,猛然伸出雙臂,將走到面前想要離開的人緊緊地箍住,湧進了自己的懷裡。大公子掙扎了一下,卻是亦如過去的每一次對峙無法掙脫開來,於是他便停止了掙扎,冷聲道:“你我從未在一起過,又何談分手一說?”

正埋首在大公子肩頭的金甲聞言發出悶笑聲道:“在你心中,果然還是將我等三人與紂皇看做了截然同的四個人麼?”

伯邑考微微掙扎了下,然後徹底了沉默了下來。於他心中確實不能像對待紂皇般接受金甲三人,此事自然是無話可說。

可是伯邑考知道,自己剛剛會那般說,並不是因為厭惡金甲,而是不願照著金甲所說那般,以一曲斷絕自己與紂皇兩者之間的關係。

雖然他口口聲聲說著兩人關係早在渭水河畔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