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的圓板地面下沉。

妄媒婆婆急忙朝裡面呼喊:“小丫頭!臭小子!”卻聽不到裡面有絲毫回應聲,妄媒婆婆拔劍欲劈開屏風面,屏風面卻如鐵石般堅硬,並從鐵畫上飛射出數十枚鋼針。範啟拉著妄媒婆婆滾落在地,勸道:“先別衝動,我們在四處找一找,說不定這裡還有其他機關可以將這扇屏風開啟!”

過了好一會兒,由於妄媒婆婆和範啟無法再度進入鐵畫屏風,只得另尋蹊徑。

他們帶上皮手套,將屏風前的水晶瓶和明珠美玉一一小心挪開,屏風依舊毫無動靜,妄媒婆婆轉身面向四壁,趴在壁上用手拍打著所能觸及到的每一方石磚,範啟也如此效仿。在拍到屏風後面的某處磚牆時,範啟隱約聽到空蕩蕩的回聲,逐一用力敲打,終於有一塊石磚鬆動,他用指尖在磚沿奮力一彈,石磚居然開始迴轉起來,雙手再次凝力推磚,身後的後牆竟同時沿中線徐徐移動,露出一截暗黑的甬道。

範啟用肩袋裝了滿滿一袋珠寶,繫緊後扛在肩上,妄媒婆婆也用褡褳裝了一些,他與範啟吹滅蠟燭各燃一根火摺子,小心翼翼進入甬道,範啟將磚頭恢復原位,此牆緩緩複合如初。兩人越往裡走,甬道如海上浮波般忽高忽低,但寬度越來越仄,最後兩人只能匍匐前行。妄媒婆婆在前面,而範啟因為肩上的袋子太大,無法透過窄道,只得卸下袋子裡的一部分珠寶,將袋子放在自己面前,往前爬動一下推一次。

兩人好不容易爬到一處極窄的矮洞,妄媒婆婆拉開橫栓再用力推開三塊活磚,發現洞外還有一間廳室。他們剛要抽磚從裡道鑽出來,忽聞洞外傳來雜亂的步履聲,忙將磚塊碼回,只留一塊,同時吹滅火摺子。

隨著腳步聲接近,隱約透來的火光也漸漸逼近。範啟與老嫗二人並頭擠在道口,藉助著火光,遙遙望見幾個男子手持火把,並且拿著刀棍在各處划著,似乎在搜尋著什麼。

這四個男子中,為首的人身材不高卻肚大腰圓,穿一身肥大的繡滿福字錦衣且敞開衣襟,腰間掛著一個金算盤,一顆碩大的頭顱好似胖皮球扣在大冬瓜般的身軀上。

第二個光著頭,著一身的墨色長衫,胸前掛著桃核串珠,揹著個竹簍赤足走路,右手上還拿著柄藥叉,口中似有怨言。

第三個作儒生青衫打扮,理應手拿筆墨書畫之類物事,卻拿著把尖端鑲鐵皮的木棒,不時在地上揮打。

第四個一身短褂,外罩藤甲背心,他個頭頗高卻骨瘦如柴,拎著一個鳥籠子搖晃著走路,身子猶如風中竹竿。

範啟悄聲道:“來人似乎是嶺南四鬼,難道他們也是為寶藏而來?”妄媒婆婆心底一沉:“‘貪念痴嗔’四鬼?他們怎會找到這兒?糟糕!”

他們知曉四鬼來自嶺南,橫行江湖不過十年,按排行綽號依次是貪婪鬼、念財鬼、痴雅鬼、無嗔鬼,四人武技各有小成,素喜對貴族與富人家打家劫舍,卻從不濟貧,行動時往往不受江湖規矩約束,常在洗劫處的牆面、地上等處留下‘官見鬼愁’的炭灰字樣,令地方官衙頭疼不已。要是現在被他們撞見,必會招來猜忌,甚至惡鬥一場。

一陣翻打的聲音後,又聽外面為首的胖子道:“要不是老四養的尋香鼠帶我們在寶鼎山迴旋了半天,兄弟也不會知道此處竟然有蹊蹺。”青衫書生一拍大腿:“不錯!養這種聞香蠱的人八九成與綺羅宮有關,多年來,綺羅宮主一致對外否認隱藏歡喜侯藏寶圖的秘密,想不到他的部眾會神神秘秘地跑到這兒燃香,難逃私吞寶藏的嫌隙!”

青衫書生道:“咱們好不容易避開義莊毒粉,並按照灰塵痕跡從石棺入地道後,只在地下找到一尊石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石佛推倒後,還是無路可走。灰溜溜地爬回棺材口,繞出義莊,又在這義莊周圍的山林走了大半天,終於從山巔一處採礦留的缺口進入這裡。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