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對幾人道。

幾人也只好退出去了。

“王妃,請隨便做,我身體不適,就不給您行禮了,還請您恕罪諒解。”幾人出去後,那巧玉一邊笑吟吟的拿過那琉璃酒壺斟酒,一邊對九姐兒道。

九姐兒不說話,目光掠過她那鮮紅的唇,蔥白玉指的手,落在那琉璃酒壺上。

“呵……”巧玉又笑,也看一眼手中的酒壺,然後對九姐兒道,“王妃是在看這酒壺吧?確實如您所想,這原本是我的東西,後來送給了您,您把它送給了王爺,可今日王爺又將它送還給了我,呵呵……”

九姐兒聞言禁不住眉頭一蹙。

巧玉手中這琉璃酒壺是盛放櫻桃酒的,那日她將這酒送給了她,但想著巧玉送她就時說的那番話,她心裡頗為彆扭,回頭就讓人將這酒給楊國豐送去。

楊國豐收了這酒什麼也沒說,只是將它放置在書房的某一角。

卻沒想到這酒竟然又回到了巧玉手中。

只是這個時候楊國豐為什麼要送巧玉這酒?而巧玉又一反常態的在此刻自斟自飲呢?

難道……

“王妃要不要也來一杯?”她正思索間,那巧玉忽然笑問道。

“還是你自己喝吧。”想起今日午後那石榴酒,九姐兒禁不住冷笑。

那巧玉應該也想起了午後的事,垂眸,低聲一句,“王妃,對不起。”

“我能說你這是惺惺作態嗎?”九姐兒冷笑,然後在她對面坐下。

巧玉聞言沒說話,只是端起酒杯,將杯中酒飲盡,這才很認真的看向對面的九姐兒,良久,才忽然道,“王妃,聽說您經常給小楊成少爺講故事,今日能不能煩勞您聽我講個故事?”

九姐兒一愣。

那巧玉卻已經開口講了起來,“有個小姑娘,很愛吃白麵面饃饃,只不過家裡很窮,她體弱多病的給人做看門婆子的娘總是很難滿足她這個要求,一次在被她哭鬧急了的時候,就對她說,將來你去做姨娘吧,做了姨娘就每天都有白麵饃饃吃了,小姑娘就問,姨娘是什麼,姨娘就是小老婆呀,她母親告訴她,從那以後小姑娘卻再也不吃那白麵饃饃了,那又有什麼好吃的了,如果將來做人奴顏媚骨的小老婆……”

巧玉閉閉眼,似乎壓下某種情緒,“可是長大後,卻還是去做別人的小老婆,不然能怎樣,她爹死了,而快而立之年的哥哥要娶媳婦,家裡卻拿不出一份彩禮錢……”說到這裡,巧玉語氣微微一頓,笑了,“不過她並不覺得委屈,因為她的那個男人是個頂天立地男人,是文韜武略的男人,不過卻也是與她雲壤之別的男人,如果不是做小老婆,她又怎麼可能與這個男人的人生有所交纏……”

“知道嗎,”巧玉看向她,“其實她是很不容易才成為那個男人的小老婆的,她隱忍、恭謙、溫順,討好一切可討好的,甚至學習各種技藝,讀書、識字、廚藝,還有……釀酒,後來終於在一眾丫頭中脫穎而出……”

“她終於成為了那個男人的小老婆,她依舊隱忍、恭謙、溫順,討好一切可討好的……當然,也算計一切可算記的,後來她終於如願懷了那個男人的孩子,成為為那個男人孕育孩子的唯一女人,她欣喜,雀躍,更甜蜜,將肚裡的孩子當成最珍貴的寶貝,想象著他將來也如那個男人般高大英俊,頂天立地,想象著他將來能夠承襲爵位,揚名天下,看見別家父慈子孝,夫妻恩愛,也常常想著來日自己也如別人般,抱著自己的孩子,站在自己的男人身邊,卻忘記了那個男人不僅不只屬於她,更不會只有她肚裡的一個孩子,她的孩子將來也只能是一個小小的庶子,什麼也得不到……這一點讓她愁苦、瘋狂,她又怎麼忍受得了呢,於是又拿出她了自己的隱忍與算計……為了達成目的,她不惜傷害自己肚裡最……在乎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