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一句,那巧玉終於忍不住落淚紛紛。

九姐兒看著眼前落淚紛紛的女人,最終也還是地道的垂了眸,只是在心頭冷笑。

奢求不屬於自己的,人往往都是被這個所累。

她最在乎這個孩子嗎?其實最在乎的還是自己的野心吧。

這人也是被連連的得手慣壞了吧……

哭了良久,那巧玉終於微止,然後再次為自己到了一杯酒,目光落在那晶瑩的紅色酒液上,忽然就又笑了,“王妃,我記得您曾經說我這一手釀酒技術可以出師了,可是您知道嘛?其實我最討厭酒的,知道為什麼嗎?”

“……”

“呵呵……知道我給府上做車伕的爹是怎麼死的嗎?酗酒,然後出了意外掉到陰溝裡淹死的。”

九姐兒不由一愣。

巧玉卻又笑了,不過這笑容裡更多了一抹叫做悽然的東西,“我很小時候,我爹就酗酒,這也是同樣作為家生子奴才,卻總是境況不如別人的原因,有幾角錢總是被他拿去打酒,而且差事上總是降級,我記得開始他是大爺的車伕,後來成為大總管的車伕,再後來成了馬廄看馬的,最後呢,最後終於永遠不用醒了,呵呵……”巧玉笑著落淚,“所以我討厭酒,更從不碰酒,可是……可是後來卻不得不苦心學習一手釀果酒技術……”

“您進來的時候,看見了那滿架的葡萄藤了嗎……”那巧玉又一邊輕摸那酒壺,一邊悠悠的道,“那葡萄已經接滿枝,直等到熟了才來,做最新鮮最好的葡萄酒,只可惜……可惜再也沒機會了……因為這酒裡有……有劇毒……”

說到這裡,那巧玉不只是虛弱,還是什麼,再也說不下去,嘴唇顫抖著,淚珠一顆顆滑落,唇角更是有殷紅的血流出。

九姐兒吃了一驚,目光掠過那琉璃酒壺,起身就要去叫人。

“噗通——”不防那巧玉卻忽然跪下來,仰望著她,“王妃,最後我能不能求您你一件事?”

“你……快起來,什麼事一會兒再說……”

其實她早就有思想準備,關於那酒,關於今夜巧玉要見她的意圖,關於她臨四的籌謀,只是要面對時,還是不免不忍不免慌亂……

“王妃,您難道連我最後的請求都不答應嗎?您難道忍心看我死不瞑目……”誰知那巧玉不僅未起來,反而在地上蹭了兩步,過來抱住她的腳。

九姐兒掙了兩下,掙不開,忽然就笑了,“你求我什麼事?善待孩子可以,養大孩子卻不可能。”

“為什麼?”那巧玉先是因為被窺破心思一愣,但很快就又問,“這根本費不了您什麼力氣,小楊成少爺不是一樣養在您屋裡嗎?再說您還可以博一個賢惠的美名呀。”

九姐兒幾乎被這巧玉的邏輯逗笑了,但她最終沒有笑,而是一臉正色的對她道,“孩子的去向老王妃和王爺自會有安排這是其一,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玉姨娘,其實我更接受不了自己的夫君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

說完,在巧玉的愣怔中,掙開她的手,看也不看,轉身向外走去。

呵……在巧玉眼中,她還真的是聖母……

“進去伺候你家姨娘吧。”到了門口,看見那小香茗,對她點點頭。

語畢,領著青杏和翠翹幾個丫頭,轉身義無返顧的走了。

“姨娘——”走出一截後,猛聽身後小香茗大聲的哭叫聲。

九姐兒終於還是站定了,轉頭,卻只見那牆邊的葡萄藤在夜風的吹動下搖曳而舞,葉片翻飛。

她唇間禁不住輕輕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