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好玩得緊,不如把它剪下來送我,咦……剪刀呢,沒剪刀,不如——用拔的。”她動作奇快,兩隻不安分的手已經試探性地拔下幾根白鬚。

“好師姐,你饒了我吧,我頂上無毛全靠這鬍子充場面,你要把它拔光了,叫我怎麼出去見人?”士可殺,鬍子,拔不得也。

“那你是答應讓樓羿活過來了?”到底誰是誰的徒弟啊!

“我實在有為難的地方,”他語聲甫落,官凝燕已不由分說又是一陣撕扯,扯得太白金星什麼威嚴風度全沒了,“求求你祖奶奶,你總得給我機會把話說完,我真的有苦衷。”

“說。”現在的她可不是飄逸出塵的仙子,而是不擇手段的夜叉女。

太白金星毫無自尊地壓低身子,惟恐自己的美髯再受任何損傷:“你也知道樓羿的原形是隻比翼鳥,他以千年的修行化為人身……”

“別重複一些說過的話,我要聽有建設性的,懂嗎?”官凝燕不悅地皺眉,作勢又要扯須。

太白金星苦著一張能擠出膽汁的臉:“事有前因後果,總要從頭講才合乎常理。”

“等你講完,那小子早就一命嗚呼到陰曹地府報到去了,你還是少說話、多做事。”

“是、是,”鬍子在人手,不得不低頭,“重點是,若要他再世為人,必須有人肯犧牲千年的道行再助他一臂之力;另外,他的身軀已經僵化,必須浸泡北天山的紫色多年毒液草,當然啦,也不是隻有一種藥草就行……總歸一句話,複雜就對了。”說不嘮叨,一個不小心又滔滔如長江大河,在官凝燕的白眼伺候下才止息。

“這麼麻煩,九轉還魂丹無效嗎?”她把歪主意打到太上老君身上。

太上老君以煉丹聞名,他身邊的丹藥多如牛毛,官凝燕自然第一個想到他。

太白金星連自己的寶貝鬍子都忘了顧,一顆頭甩得差點掉地:“師姐,千萬不可,別怪師弟我沒事先通知你,根據你天庭氣色看來,最近有劫數在等著你,不可不注意,千千萬萬打消偷丹藥的主意,不可不可。”

“我知道。”她的道行雖沒太白金星高深,自己倒也有自知之明;至於劫數,仙人九九年有一小劫,九九九年有生死大劫,她並不在乎,那不過是慣常的劫數,頂多遇劫的日子裡多小心幾分就好。

官凝燕絲毫不放在心上。

“那就好。”太白金星指著飽受摧殘的鬍子,示意她放手。

官凝燕全部的心緒都集中在如何讓樓羿起死回生上頭,手一鬆,放了慘遭無妄之災的鬍子一馬。

太白金星如獲至寶,差點喜極而泣。

官凝燕不再搭理太白金星,兀自找了張凳子坐,陷入苦思裡。

詩人的失蹤宛如在赤蛇組織中丟下一顆比核爆更可怕的威力炸彈。

安東尼發動遍佈全世界能動用的力量組成陸海空搜尋網,實施地毯式的尋找,幾天下來,仍無所斬獲。

安東尼將指揮所設立在瀧宮戀的屋子,接著,在海島的雷神、香港的國師,只除了遠赴他國聯絡不到的快手,赤色響尾蛇的精英幾乎全數集合了。

眾人在客廳坐困愁城,這是赤蛇組織成立後從來沒發生過的事。

有人主張對醫院提出追訴,有的人建議將追蹤點放至偏僻的北美洲,大家正僵持不下時,攏宮戀踏出了許多日來不曾未出的房門。

她像株被狂風掃過的梨樹,不吃不睡令她神情憔悴,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在這團紊亂裡,沒有人以為她承受得住這刺激。自從昏倒後,由瀧宮家趕來的天香百合接管了照顧瀧宮戀的責任,這也令不善和自己妻子以外女人相處的赤蛇精英們大大鬆了口氣。

倒是渡邊圭吾,他在這非常時期表現了最佳的風度,他默默守在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