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是在吃醋吧。只是到今日,我已經無法問他了。

夕陽西沉,涼風漸起。

已是秋天了,砂隱村地處沙漠,本就白晝溫差大,後來經過多年的綠化,雖然有所改變,但到底是沙漠地帶,這氣候改不得,這會兒太陽落下,氣溫也慢慢降了。

我看著夕陽收攏最後一絲光線,將小紫花兒上的光華奪走,我起身,將毯子包著全身,端著已經涼掉的紅茶進屋裡。再續一杯,接著寫點吧。

不知是秋來愁事多,還是我最近心火旺,每夜憶起從前,總是輾轉反側不能眠。好在想著雲巔的笑臉,也能慢慢入睡,不然在我這般年紀還不規則休息,真是極損害健康的。

又燒開了水,發現茶罐子裡沒有茶葉了,在廚房裡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上次買的茶葉放在了哪裡,想了想才憶起,原來自己上次忘了買茶葉。——到底是年紀大了,

好像書房裡還有小舅父珍藏的茶葉,不知還能不能找到。

書房裡是整理得很乾淨的,因為經常用,架子裡還有許多書沒怎麼看,有一些是小舅父專門寫出來給我的,只是東西極深奧晦澀,研究起來很費時,我現在是一個退休在家的老的、女的忍者,又不用打鬥,學習新忍術的精神也就沒有年輕時大了,但是我卻想將小舅父留下來的東西整理整理,寫一些淺顯的東西留給後來人,否則小舅父的這些書也是不能外傳的,待我看過後也就要毀了。

我想將一些入門的技巧流傳開,小舅父他不會太生氣吧?止於深層次的,也就靠後來人細心挖掘了。

在書架最上層左邊的格子裡找到一個紙包,輕飄飄的沙沙響,大概就是茶葉了。不過時間有點久,落了許多灰。

拂掉上面的灰,泛黃的紙包上隱約有字跡,仔細一看,竟是小舅的。

將紙包開啟,裡面放的卻不是茶葉,大概是花籽或者菜籽之類的,我把它們裝進罐子裡,平鋪開包裝的紙,看看小舅寫了什麼。

紙包了兩層,透過第一層看第二層的自然有點模糊,拉開第一層,第二層上的字跡一下跳進我的視野,卻是極工整的倆字:纏綿。

這種子叫纏綿麼?

真是極好聽的名字呢。呵呵,小舅的浪漫都體現在細微之處了。

當時我是這麼想的,那罐裝種子的瓶子卻放在了書桌上,想著來年春天將它種上,看會生出怎樣的‘纏綿’。

冬天很快來了,院子裡落了細細的雪,一落地就化了。細細瑣瑣的,像是涼爽的陽光碎屑。

院子裡的植物有些黃,有些耐冷仍舊暗自生長,在鄰居們的院子一片凋零的時候,我的小院倒成了遠近出名的綠景。

其實小舅父和小舅在的時候,冬天的雪是飄不進來的。

我將最後一塊木柴放進壁爐裡,火暖烘烘的,偶爾傳出一聲細微的噼啪,極頑皮的。我圍著毯子在壁爐便打著針織。窗外的雪光反射,將屋裡照得更亮了。低頭又打一排,慢慢增加的長度,雖然自己也覺得每一針小得不可思議,可是長時間下來,一條圍巾也完成了一半。

將圍巾披上比量長度的時候,這種溫暖的感覺讓我想起了那年我和雲巔剛剛確認了彼此心意的冬天,雲巔對我說隊上別人都有女友送的愛心圍巾,偏偏他沒有,還說想送我圍巾的女孩子每天都守在火影辦公室,不知道的差點以為是別國的間諜埋伏呢。

我那時說你想收就收,別拿我當理由。

雲巔聽了,氣得轉頭就走了。一個星期沒寫過一封信。

我那時也是驕傲,雖然心裡覺得愧疚,可就是無法低頭,這樣心裡不上不下的吊著,其實也頗想念。

後來從砂隱村回木葉,那天正好下雪,走到火影辦公室不遠處的時候,還在猶豫要不要進去,就看見門口一個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