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那人躲在外面道邊的樹上,是王妃發現那樹下陰影不對才驚動了他。”

榮安一怔,旋即明白幾分。

潛伏在道旁,那說明…

“來人!”榮安沉聲道。

一個身穿侍衛隊長服飾的胡人男子走了進來,恭敬行禮。

榮安看著他,“怎麼回事?”

他斂容立定,“屬下只看到王妃走到那樹下驚叫了一聲,那人就從樹上衝了下來,朝王妃刺去。沙魯大人擋了一下,布羅大人同屬下站在一起。屬下見布羅大人過去了,屬下便未妄動。後來那人被打下面巾,王妃好像認出了他。他罵了幾句,後來見狀不對,便逃了。布羅大人追著去了。”

“他罵什麼?”榮安蹙眉低沉。

侍衛隊長噤了噤,看了明思一眼,似有些尷尬,“是罵…王妃。好似說要未少主報仇什麼的”

榮安望了一眼垂眸不語的明思,那侍衛隊長遲疑了一下,“屬下聽那人聲音雖是男子,卻有些尖細——屬下懷疑那人很可能是淨過身的。且年紀只怕不小。”

淨過身的?

榮安眸光驀地一閃,眼底浮起一絲異色,不過旋即便沉下。看向明思沉聲道,“趕緊下去上藥,”又看向沙魯,“送王妃回去,傳大夫來看看。”

沙魯應下,送著明思回去。

明思走出兩步,轉回首,“皇上回宮時也最好多帶著人手。”

榮安臉色稍緩,微微頷首,語氣溫和了幾分,“顧著你自個兒吧。”

待明思離開,那侍衛隊長行了一禮,也退下。

榮安臉色倏地陰沉下來,冷聲道了一句,“寒意堂!”

榮烈一怔,抬起首來。

榮安負手轉身走了兩步,垂首似思量。片刻後,榮安停步看向榮烈,“今日這丫頭說的若是真的,那也算得是好事。可此事仍不可掉以輕心。司馬陵秋池二人絕不可輕易放過!不論北府軍是否存有餘孽,這兩人蹤跡朕都要查個明白!還有那傳國玉璽和藏寶圖,這兩樣東西朕也必須要見到!”

榮烈點了點頭,肅容道,“臣弟明白!”

榮安忽地笑了笑,伸手在榮烈肩上拍了拍,“這丫頭性子烈,你若真有心,也不能一味端著你那親王架子。朕看得出來,這丫頭倒算是漢人裡極真心的一個。女人嘛,該哄的時候也得哄哄。莫要像以往那般,老是冷著臉說話,膽子再大的女人也禁不住你嚇。這丫頭還算是個膽大的,朕還沒見過敢當著朕告你狀的,呵呵,時候也不早了,朕就先回宮了。若有訊息,送到宮裡來。”

榮烈垂眸聽著榮安說話,聽完抬首,頷首道,“皇兄稍候,我派些人手,同皇兄一道。”

榮安噙笑點了點頭,“也好。”

大管事在第一時間就遣人去請了大夫。沙魯送明思到偏院後,大夫便到了。檢查了下,說未傷到筋骨,又吩咐了些主意事項,留藥離去。

榮烈回到偏院,帽兒正在替明思上藥。

榮烈接過,“你先出去。”

帽兒看了明思一眼,默默退下。

榮烈沉著臉,一語不發卻動作輕柔的將明思左臂上那道兩寸長的傷口包紮好,再將衣袖放下。包紮完了,替明思倒了一盞茶放在跟前。

明思知他心中不快,也未吭聲,端起茶盞喝了半盞便起身,看向榮烈。

榮烈抬眼看著明思,明思蒼白著臉同他對視,一雙大大黑水晶般的眼中,眸光清澈瑩亮,宛若兩汪秋湖,波光粼粼,漣漪微動。小臉上,那微失血色的粉唇卻抿緊,顯露一絲倔強。

一瞬間,榮烈的心便柔軟了下來,

之前在心裡翻滾了數遍的話,統統都一瞬間消失。

輕嘆了口氣,“走吧。”

明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