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心相交。鮑出帶覃鈺返回武當山,拜認乾孃。其時正好張遜下山,見到覃鈺,如獲至寶,親自為他診治理療,清淘氣血。後來又傳授道門內家真功,為他奠定基礎。

覃鈺這一年來先後三次悄悄趕赴武當山,每次逗留月餘,如飢似渴地學習道法。張遜見他悟性驚人,練功又極勤奮,每次查考功力進度都極其滿意。

張遜看起來五旬左右的年紀,鶴髮童顏,仙風道骨,面色十分紅潤。

“乖徒兒,這幾日獵豬狩豹,可盡興了麼?”

“呃……”覃鈺心裡本來不少的委屈,許多的悲情,被師父一句話給徹底澆滅了。他想了半天,忽然覺得,似乎也沒什麼好值得訴苦的。

心中計較已定,待會直接跟師父說就是了。

“是,師父。徒兒略有所得。”

“哦,是什麼?”張遜感興趣地問道。

“真的勇士,必須直面慘淡的人生。”

張遜欣慰點頭,微微一笑。覃鈺來的當日,他就已經知道了。之所以不立即招他上山,也是希望讓他先待上幾天,放鬆平穩一下心態。看來鮑出做得不錯,這孩子已經完全冷靜下來。

他見覃鈺左手似有傷痕,隨手掀起他左臂的衣袖。

自手背、小臂一直到大臂,傷痕累累,青紫無數。好在大多沒有破皮,只有大臂、肘關節各有一處較大傷口,不過也已經收住了痂。

“硬抗過敵人的猛攻?”張遜一皺眉,這都怎麼傷的?劃這麼多小口子。

“師父傳我的道術,小鈺日日苦練,不敢懈怠。”覃鈺不敢說戲芝蘭指甲太尖利,只得胡扯,“偶爾小試了一下,石皮玉肌術真奇妙。”

張遜伸手捏捏,淡淡道:“堅硬之中帶韌滑,倒是頗有所成!”

覃鈺咧咧嘴,師父捏起來真夠疼的。他這石皮玉肌術能夠有所成就,卻多虧了前幾日的那頭野豬王,當樹下雙方迎面相對,生死一發之時,覃鈺全力運功防禦,對石皮玉肌術的心法驟然明悟許多,就此小成。

“此術共有五層,你能一年內練至第二層,確實不錯,看來十年之內成就上乘的‘石敢當’神功,也並非不可能啊!”

“師父,石敢當是什麼境界?需要我練十年?”

“嗯,石皮玉肌術乃是我道門護體真功的基礎功法,練至第五層,便可開始修煉更高深的‘石敢當’。石敢當的心法,一共有九層,練到第六層以上,普通的刀槍劍戟,基本就不用害怕了。”

覃鈺張大了嘴,原本沾沾自喜的心思頓時全然消逝。

張遜瞟他一眼,臉上露出笑容,食中二指隨即壓住他腕脈,聽了一會兒。

“不錯,經脈強勁,氣血也是極旺健,內傷真是大好了。破而後立,自古幾人能為?居然給你做到了,很好很好!看來你那半步吐納心法確非凡品,而且和本門心法有互助之效,好好練吧。”

“是,師父。”覃鈺恭恭敬敬地應諾。

“這兩個口子是怎麼回事?看著不似被利刃本身所傷。”張遜指指他大臂和肘關節處的兩道傷。

“是,師父慧眼。”覃鈺猛擦冷汗,不敢隱瞞,把戲芝蘭的劍術又描繪幾句。

“你還真是天生幸運啊!連筋骨都沒傷到一點兒!這姑娘能使出兩擊劍芒,武道修為比你至少高出一籌,只是沒你無賴,花樣百出。”張遜驚歎於覃鈺的好運氣,居然敢用幾根鐵護臂就去硬抗對方的劍芒,而且胳膊居然還沒斷,“不過,你不用羨慕別人什麼劍芒,人家那是童子功,天賦又是極高,師父……也很不凡。”

覃鈺眨眨眼,說道:“徒兒的天賦也很不凡,徒兒的師父更是天下絕頂,那個……徒兒我也還是童子。”

“哈哈哈哈!”張遜大笑,對覃鈺如此曲解“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