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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驚叫一聲便落下缺口。因事出突然,且阿樂處於蹲下伸手取物的姿勢,所以重心不穩,被其輕易拖下缺口。
溫風瑜忙捂著心口起身奔到缺口邊喊道:“你怎麼了?!”卻見一道鞭影自下旋繞住自己的腰部,他急忙向後倒去,抽出劍去削長鞭。
原來青衫人正是劫後餘生的痴雅鬼,他懷疑樂、溫二人知曉寶藏的路線,想要挾她替三鬼帶路。
貪婪鬼腆著肚子,將阿樂雙手反扣在身後,對被制住的溫風瑜溫言道:“二位兄弟是那一派的弟子?”溫風瑜見他態度謙和,想到父親的忘年交、蒼山派真人惠凌子,便故意道:“我們是蒼山派弟子,在下姓風。家師惠凌子他老人家若知曉為他執行任務的弟子被人要挾欺凌,絕不會坐視不管!”
“施計挾持你二位,確實不太光彩,但‘欺凌’二字萬萬談不上。”痴雅鬼道,“既然大家同為尋寶來此,不如開啟天窗說亮話,彼此談個交易如何?”
溫風瑜聽他們話裡有些忌憚蒼山派的勢力,於是道:“既然是交易,那就勞煩先生告訴風某實話,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又是如何尋到了此地?”
貪婪鬼簡單報了名號,提到了尋香鼠與聞香蟲的事,又道:“若風兄弟你肯告訴我們找寶藏的路線,我不會傷害閣下與這位小兄弟半根寒毛。”
溫風瑜硬著頭皮道:“實不相瞞。我與同門走散後落入陷阱迷了路,因藏寶圖路線及口訣均落入妄媒婆婆和一個瘋丐人手中,所以我們半日裡一直在找他們。如有一句謊言,風某甘願口舌生瘡,死無全屍。”
見他已發毒誓,嶺南三鬼既感失望又兼懷疑。阿樂聽了溫風瑜半真半假的話,心想他是與三鬼周旋有意而為之,也沒有多言。
貪婪鬼心想:“就算帶著他們起不了多少作用,倘若再遇到什麼怪獸妖蟲,將他倆丟擲過去,足以抵上逃命的時間。”
此刻,少女外表平靜,卻心亂如麻,握拳的雙手已在手心留下深深的指痕。
原來,阿樂就是在江上乘舟遇到“川錢鄂魯”夫婦下毒、在九霄山莊赴宴席落水後趕往寶鼎山,又與侍女藏鶯探險分開的女公子。眼下她被貪痴嗔三鬼要挾帶路,心知如果稍有險情,他們定會讓自己做擋箭牌。
她見一旁的無嗔鬼用刀剖開蟒腹,掏出了念財鬼的屍體,將他草草埋於斷牆殘垣下,鄭重對著“新墳”,躬身拜了三拜,道:“二哥見諒,等我們尋到寶物,離開前會將你的屍身帶離遷葬。”
三鬼挾持溫、樂二人,一起攀入上層石道,回原地倒尋新路。他們秉火走了一陣子,忽然發現前方崖壁的灌木上掛著一卷羊皮紙狀的物件,貪婪鬼用夾棍將它小心弄下來,開啟一看,喜上眉梢道:“咦,好像是一幅地圖!”
阿樂側目看去,全身血液彷彿沸騰了起來——這幅手繪圖正是她先前丟失的寶貝!
☆、谷生怪樹初識名(上)
(十三)谷生怪樹初識名
同一時間,寶鼎山麓林間,兩條黑色的身影在枝梢上縱躍了幾次,一先一後如驚鴻般翩然落地,之後匆匆奔近義莊。當這兩道人影悄然閃至義莊附近的樹木後,依次輕輕躍上樹梢,藉著皎潔月光,驚覺義莊外牆邊閃有一片冷冽的刀光,無一人點燈籠,似乎來者是刺客或影衛之類的人。他們約有二三十人,全聚集在義莊的院內,像是在等人。
夜行衣的女子正是樓嫵月的師姐寒英和應紅簌,寒英有些焦急,對應紅簌道:“既然綺羅宮聞香蟲將我倆引往此處,可能是連日失蹤的鬱師妹向同門求救,不知義莊門口是些什麼人。”
半盞茶過後,寒英與紅簌聞另一側山道傳來一陣急促卻沉穩的奔跑聲,她們隔著枝葉遙望,見兩個帶著面具的黑衣人抬著一個青幔轎子,如疾風般奔到義莊前,又穩穩停住落地。寒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