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片刻,豈能讓你們在宴席中途猖狂殺人?”綠漪喝問:“你與柏椿齡有何關係?

“他是我世伯。”溫風瑜舉劍一指,“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樓嫵月心頭一顫,很快鎮定下來,側臉綠漪低聲道:“我來牽制他,你尋機會出去放火信。”她揚起披帛襲向溫風瑜,朝綠漪喊道:“按我說的做!”綠漪急道:“師姐!”樓嫵月反手一掌擊在綠漪背上,喝道:“快走!”綠漪借力躍到廊旁,用一根衣帶勾在扶手處,藉助衣帶彈力緩衝,使出輕功翻身跳下。

綠漪雙足剛觸地,抬頭望見廊上的樓嫵月柳腰一擰,旋轉飛身而起,擊退了溫風瑜,奔向柏椿齡逃離的另一頭樓廊。綠漪趁月色躍過院牆,擦著火絨放出火信求助。竹聿、墨煙、青檀、石硯聽聞火雷音,忙撤離出明華堂,向火信光芒的方向趕來。

樓廊中,樓嫵月正奔向雁回樓時,眼前閃過一個戴鬼臉面具白衣男子,他左手一搖鐵骨折扇,用扇面在她的面前一橫表示阻攔,卻一言不發。

☆、弦藏殺機驚墮羽(下)

樓嫵月見他面具後閃出鷹一般的冷冽眼神,她不禁微微一凜,不及詢問他的身份,再次十指甩出絲絃,彈出的幾根帶毒刺的絲絃被鐵扇一一打回。然後鬼麵人拂袖快步,右手中銀色佩劍急速挽著劍花刺向她。

她迅速向後仰身如虹,避開劍芒,即刻側身拋舞出兩端纏繞銀針的披帛,鬼麵人指尖彈出數枚梅花鏢,將披帛兩端牢牢釘在廊柱上。樓嫵月心道不妙,迅速掙斷披帛,飛身抬腿,踢向對方面門及胸腹。燈影下,鬼麵人見她的鞋頭閃亮,心知其內建有排針,翻身避開。

交手十多個回合後,樓嫵月自知過招處於下風,便翻手從樓欄上一騰身,翩然落地時取出鐵哨,鼓足氣量吹響,清亮的聲音迴盪在明華堂外。鬼麵人飛快躍下樓欄,追到一個庭院的亭臺處,他朝樓嫵月挺劍一躍,劍如疾風般刺向她的心口。

樓嫵月感到自己胸前的護心銀鏡已被劍氣震得碎裂,翻身落地後,唇角滲血。鬼麵人手中劍鋒陡然中止,飛快用扇柄封住樓嫵月胸前穴道。

此時,十餘名山莊侍衛已趕到庭院內,將他二人圍住,其中為首的侍衛丁元行禮笑道:“尊使辛苦了,這個女刺客就交給屬下帶走吧。”

鬼麵人用劍挑開她的面紗時,眼神一凝,剛撕下她蒙在臉上的一層薄皮時,卻見面前一陣飛鏢襲來,他急忙躲開。

“放開軒主——!”

竹、墨、青、石四人聞聲趕來,與柏家侍衛刀劍相拼。

鬼麵人身如幻化疾風般閃至四人身畔周圍,移身轉影間,他的手指已快速點過墨煙、青檀周身的幾處要穴,先制服了他倆,再將長劍抵在樓嫵月的頸側,朝對面的竹聿和石硯道:“如今你們被侍衛包圍,還是放下兵刃認罪為上,要不然只能伏誅!”

樓嫵月喝道:“竹聿,你二人快與綠漪會合!”鬼麵人見他們面面相覷,便將劍刃抵緊她的粉頸,聲音陰冷:“識相的,交出明華堂內毒煙的解藥,否則就要嚴厲處置姑娘。”

正在樓嫵月被逼問的時候,抬首忽見亭臺上空飛來錦鳶的身影,她心知是綺羅宮的救兵,便有意拖延道:“解藥我可以交出來,但你們得先放了我那兩個師弟。”

鬼麵人將墨煙與青檀解穴,卻沒有鬆綁,他又朝丁元抬了抬手,丁元會意,將二人押往亭臺外的湖邊。樓嫵月道:“這是何意?”鬼麵人道:“先將他們押往湖心牢獄,等府上眾人解了蟲毒,我們再放了他們。”

樓嫵月對墨煙與青檀道:“兩位師弟莫怕,在‘閒乘畫舫吟明月’,關一時又何妨?”墨、青二人知曉這是宮中應時的暗語,此詩的下一句為“信任輕風吹卻回”,是救兵將至的意思,便道:“師姐放心,我們至死守住秘密!”於是轉身隨部分侍衛往湖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