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白痴,下手應該很容易,怎會一直拖到和離之後?”

“因為具家人也不傻。”魏暮道:“他們也清楚,今上使的是借刀殺人之計,公主殞命之日,就是具家滅族之時。所以,自公主十五歲嫁入具家一直到和離之前,具家人一直拖著不動手,今上雖然惱火,卻也無可奈何。畢竟,無緣無故,今上也動不得具家。”

“所以,”趙熹道:“具家就想出這個先和離、再殺人的主意來擺脫罪名?”

“這的確是具家人為擺脫罪名而耍的伎倆,”魏暮道:“不過,他們若想這麼做,早就做了,之所以現在動手,或許別有緣故。”

“什麼緣故?”

“這就不得而知了。”魏暮道:“或許是敬妃之死令其生兔死狐悲之感,或許,是他們被今上抓到了什麼把柄。”

“情況確實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趙熹道。

“姑娘害怕了?”

“確實。”趙熹神情凝重地承認。

魏暮點頭表示理解:“姑娘現在反悔也來得及。”

趙熹一聽,卻又笑了起來:“我只是感慨一下,哪說要反悔了?”

她這一笑,倒讓魏暮有些摸不著頭腦:“趙姑娘笑什麼?”

“沒什麼,”笑聲停止,趙熹臉上猶帶笑意:“你這麼博聞多識,難道就沒有聽過穿越人士跳崖不死定律麼?”

“什麼?”看樣子,還真沒聽過。

“所謂穿越人士跳崖不死定律,”趙熹煞有介事地道:“就是說我們穿越人士有穿越大神保佑,就算跳下懸崖也不會死的。”

“真的?”魏暮顯然不太相信。

“當然是真的,”趙熹道:“被穿越的人一旦死亡,我們便會回到原來的世界,但不會死。所以呢,我說害怕,真的只是感慨一下,其實並沒什麼好怕的。”

魏暮也笑了,他心裡的包袱可以卸掉一半了。

“情況我差不多知道了,”開過玩笑,趙熹繼續道:“我們是不是要商量個對策出來?”

“這個不忙,”魏暮道:“明天公主的表哥會過來,到時候再商量也不遲。”

“什麼?”趙熹嚇了一跳:“公主的表哥要來?那他看到我豈不是要穿幫?”

“姑娘放心,”魏暮一派淡定:“他知道你是穿越的。”

“他也知道?”

“當然,”魏暮道:“那鐵樹八十年一開花,開花必有穿越者的秘密,正是他告訴我的。不僅如此,方才魏暮所言,也大半從他那裡聽來,否則,魏暮胥靡,又如何知道這些。”

這麼一說,趙熹算是放下心來,然而,寥寥數語,卻足以引起她對這位表哥的好奇之心,正欲問個究竟,魏暮便先開口了:

“公主的表哥李蕤,出身東洛八姓之首的博州李氏一族,他的母親,是公主生母孝靜皇后的姐姐。他是興侯李公孝蘊長子,有一弟,同母所出,名李藩,有一妹,庶出,名李艾。李公子淡泊名利,將其父官職爵位讓與其弟承襲,自己則遊學四方,以讀書交友為樂。”

一番介紹,趙熹頗覺這位“表哥”有鳳翔千仞之氣象,魏暮介紹之時,神情態度,亦大不尋常,看來,這二人關係不一般啊。

“你和他是怎麼認識的?”趙熹忍不住問。

“他救過我,而且是我的老師。”魏暮話語神色俱帶敬意,但卻不肯多言:“今天下午,我去見他,把你的事告訴了他。”

魏暮的話激起了趙熹強烈的八卦慾望,但她也明白,魏暮必定不肯告訴自己,只得先按捺著,接著他的話道:“然後你們就決定說服我為公主討回公道?”

魏暮笑笑:“這是我的主意,他並不同意。”

“為什麼?”

“他說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