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眼力真的好吧?

很快,頂上有了亮光,是裂縫的盡頭。她突然有些膽怯起來,發愁道:“你說,這回孃親會不會生我的氣?”

“現在知道怕是不是遲了?”

“我只是追著龐麗出來,哪知道會掉下去?”想到額頭上的傷,生出一絲僥倖,“說不準孃親見我受傷就心軟了。”

展昭幾不可聞地嘆了嘆,就怕包夫人要把錯算在他頭上。瞧瞧你乾的好事!把我閨女禍害成什麼樣了?想著,不由有些後悔沒聽付雲越的,就應該直接扇醒龐麗!

☆、水月鏡花

包夫人抿了口茶,而後才慢條斯理地抬眼看向站在廳中的展昭。這一看又是半晌恍神,哪怕是她也不得不承認展昭生得好,從樣貌到身段再到氣度皆無可挑剔。展昭始終面帶笑意,任由包夫人將他從頭打量到腳又從腳打量到頭,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自在。

良久,包夫人終於放下茶盞,淡淡道:“思善這幾日不知在忙什麼,總要在書房熬到深夜。我的話她是聽不進去了,你說得倒有幾分管用。”

展昭略低頭應道:“我同她說說。”

包夫人情難自禁地皺皺眉,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瞧瞧展昭這語氣,她怎麼覺得自己成了外人?可展昭也不過是順著她的話罷了,忍不住再打量了他一圈,還是玉樹臨風的模樣,實在挑不出錯來。轉念一想,她挑他的錯做什麼?嘆了嘆,“她頭還傷著,不好好歇息怎麼成,你同她說說,不打緊的事先緩緩,養傷要緊。傷在額頭,不仔細養著留疤了怎麼好?”

展昭連連點頭,包夫人心裡的那些疙瘩也消得差不多了,又道:“你的傷可好了?”

“已經無礙。”

“那就好。”包夫人說著又端起茶盞,“你行事也要有分寸,就算不為自己想也得替思善想想。”

展昭聽著一愣,包夫人雖然待他不差,可也從未說過這樣的話。不待他說什麼,包夫人已經讓丫鬟帶他去包思善的書房。離了花廳他才忍不住淺淺笑了笑,那日回來之後包思善就被困在府裡靜養,他也好幾日未見她了,她在忙什麼?竟還要熬夜?

包思善的書房門大敞著,在門口就能瞧見她正伏案書寫。他輕輕叩了叩門,她驚喜的眼眸如他預料的那般對上他滿含笑意的眼。

“展大哥!”包思善隨即擱下筆迎上來,“你怎麼才想起來看我?”

展昭笑笑,“公務忙抽不開身。”見她嘟起嘴不高興,補充道:“每日回府都已是深夜,不便過來。”

他都這麼說了,她哪還能揪著不放?轉而道:“外頭怎麼樣了?”這幾日說是在家養傷,實則是被包夫人以養傷為由給禁足了。當日她慘兮兮地回來,包夫人又哭又罵,直說要被她給嚇死。地動過後聽說她不見了,包夫人幾乎要昏厥過去,外頭亂糟糟的尋人也尋不到。後來聽說她跟龐麗一起去了李記,包夫人頓時涼透了心。

地動影響的範圍不算大,李記周遭的房屋受損嚴重,別處的無甚大礙。地上裂開的幾條縫也已經處理,地下的蠍王自那日逃走之後便再無異動,大概是蟄伏在地底休養生息。包思善有些擔心,“它養好了傷還會捲土重來?”

“不好說,不過即便捲土重來,料想也不會那麼快。”內丹修煉不易,它失了四顆內丹元氣大傷,短期內不必為此擔憂。

包思善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展大哥,你的傷真怎麼突然就好了?龐麗給你餵了仙丹?”當時龐麗跟他一起摔下去,在下面發生了什麼事只有龐麗知道,不過也不對,龐麗對他突然不藥而癒也一頭霧水,究竟是怎麼回事?

展昭看著她,沉吟半晌緩緩道:“我摔下去前無意中吞食了蠍王的內丹,這才得以逃過一劫。”是福是禍尚不好說,至少這一回是救了急。包思善驚得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