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這巷子上空就已經是一片焦糊的味道瀰漫。

舜瑜飛快的拍掉袖子上的火苗,快步搶出了巷子,這時候走在前面的長城已經聽到動靜折回來了。

“怎麼回事?”長城問道。

“有埋伏!”舜瑜道。

這時候,大部分的侍衛都被困在巷子裡,都只能顧得上躲避火箭攻擊了,弄得著實狼狽不堪。

長城帶了兩個人奔回來,屋頂上埋伏的弓箭手馬上就轉移目標,又往這邊攻擊。

長城冷著臉,橫劍擋開兩隻箭,雙腿一夾緊馬肚子,才要借力躍上屋頂,緊跟著又是一輪攻擊將他給逼退了下來。

長城不得已的翻身落地,舜瑜就焦躁的扯了一把他的袖子道:“這裡不行,你帶幾個人從後面圍上去,這些到底是什麼人,居然這樣猖狂的當街行兇?”

大部分的侍衛都被堵在了巷子裡,並且即墨勳和端木岐等人都在那邊,不能隨便的抽調人手,長城飛快的思忖。

前面護衛那輛油篷馬車的有二十餘人,他也懷疑這是一招聲東擊西。

這邊他正猶豫,舜瑜卻等不得了,恨鐵不成鋼的瞪他一眼,然後一跺腳就貓腰鑽進了一個狹窄的衚衕裡,往那排屋舍的後面摸去。

“舜瑜!”長城一急,只能是回頭一招手,“過來十個人,其他人務必給我看好了馬車。”

說完,也緊跟著鑽進了那狹窄逼仄的衚衕裡。

這邊眼見著他和舜瑜先後圍過去,屋頂上埋伏的人卻並不戀戰,有人吹了一記口哨,然後一行人就火速的收了弓箭往四下裡逃竄了。

即墨勳本是要跟著宋楚兮等人出來湊熱鬧的,沒想到整個龍庭衛都被燒的灰頭土臉,他從馬車裡探頭出來,啐了一口,氣急敗壞道:“簡直豈有此理,逆光,你帶人去追,務必要將那些人都給本宮拿住。”

那位叫做逆光的龍庭衛指揮使大人其實並不是形影不離跟著他的,最起碼頭一天他進宮赴宴的時候,宋楚兮就沒見這人露面,並且就算兩家人一起住在驛館裡,她也鮮有遇到這人的時候,這個人,可以說是相當神秘的。

“是!”那逆光沉沉的應了聲,然後就一招手,帶了七八個守衛閃身沒入夜色之中。

這邊馬車上裝飾的流蘇和侍衛的衣裳,乃至於馬匹都被燒著了不少,侍衛們倒是還好,那些馬匹就完全不受控制了,長聲嘶鳴,有的更是衝撞著往巷子外面奔去。

侍衛們控制不住,整個場面混亂一片。

有馬匹自那巷子裡躥出來,後面就有侍衛去追,前面守著那輛油篷馬車的侍衛們卻都盡職盡責,半分也不懈怠,眼見著有慌不擇路的戰馬奔過來,連忙就護衛著那馬車往邊上躲避。巷子裡,很快又有人和馬奔出來,場面越發的不受控制,撞的人仰馬翻。

這邊拉著油篷馬車的戰馬也跟著受了驚嚇,嘶鳴起來,車伕使勁的扯住韁繩,卻就會被它甩到地上。

車上的人是重要的人證,絕對不能有任何的閃失,四五個侍衛過去幫忙控制受了驚的戰馬,又有人去幫忙穩住馬車,十多個人圍在那裡,每個人都竭盡全力。

這時候,扶著小視窗的一個侍衛卻一邊藉著車身作掩護,一隻手緩緩將車窗上的掀開了一角。

因為前面戰馬嘶鳴,幾次這裡而起,顯然車廂裡的人要被甩到了最裡面的角落裡。

這人用手掌壓著,細看之下才能看到他掌中隱藏了一根閃著藍色幽光的長針,他的手掌藉著扶住車窗的便利,緩緩探入視窗,輕而易舉的就扣動了綁在腕上的機關。

長針激射而出,本是該確保萬無一失的,但是入耳的卻是砰地一聲——

竟然是那長針釘入車廂一角木頭架子上的聲音。

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