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心中瞬間生出一種極度不安的預感,下意識的就要撤手奔逃,不想剛剛空了手掌心裡卻是一痛又一麻,手腕已經被人一把扣住了。

那人只覺得四肢不聽使喚了,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頸邊已經橫了一柄冷劍。

舜瑛從車視窗裡,探手一掌拍在他肩胛骨上,將他迫退了兩步。

那人腳下一個踉蹌,就被兩個侍衛一左一右的拿住了。

這邊他似乎是怎麼都想不通他居然這樣就輕而易舉的栽在這裡,整個人都是僵硬的沒有反應,穿著一身髒髒婢女服的舜瑛已經彎身自馬車上跳了下來。

“你——”那人猛地抬頭朝她看去,目赤欲裂。

這是引蛇出洞的陷阱?

可是怎麼可能?他們怎麼知道有人會來滅口?

這人手底下的功夫雖是一流,但畢竟是沒有一顆做謀士的頭腦,腦子裡費勁的思索了半天也是想不明白,這時候就聽人冷諷的笑聲自背後傳來,“怎麼,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栽在這裡?”

那人一個激靈,倉促間回頭,卻見一行人衣著光鮮豔麗的朝他走了過來,走在最前面的,恰是容光煥發的宋楚兮。

果然,這是個圈套嗎?

那人冷著臉,目露兇光的冷冷盯著他。

宋楚兮也不介意,只就微微一笑道:“是宋亞青派你來的?”

這個人,她並不陌生,雖然一直沒正面接觸,可也已經是打過幾回交道了。

那人是不能承認了此事,給她留下攻擊宋亞青的把柄,只就冷哼了一聲,強硬的朝旁邊別過頭去。

宋楚兮也不介意,臉上笑容反而越發深刻了些的笑道:“為了保住他那個眼高手低又沒腦子的女兒,他這也算是下了血本了,可是事後才知道出手斷後有什麼用?怎麼提前不不好好教教她,讓她別犯蠢?”

從事發到方才,她可是什麼證據或者口供都沒拿到,可是現在開口,卻完全篤定了就是宋亞青父女的作為。

即墨勳正為了端木岐和宋楚兮沒提前跟他打招呼卻叫他擔風險而生著氣,就冷嗤道:“宋四小姐,你這個結論未免下的太過武斷了吧?以本宮所見,這天京之內,不待見你的人可是多了去了,未必就只有良嬪和宋家家主這一家子,何況你又沒有證據在手,就這麼汙衊你們皇帝陛下的嬪妃和岳丈?這恐怕不妥當吧?”

這個人,是真的很沒有風度,出口又陰損的很。

宋楚兮拿眼角的餘光掃了他一眼,只不溫不火的微微一笑,“我又不準備當堂告狀,有沒有真憑實據有什麼差別?”

“嗯?”即墨勳始料未及,緊緊地皺了眉頭。

這一趟,她不就是為著進宮告狀的嗎?

不過他既然是能被彭澤國主立為太子的,智慧和韜略就應該不會太差,只略一回想也就明白了——

的確,如果宋楚兮的真實目的就只是為了進宮告狀,那麼當時拿住了那個丫頭之後,就大可以馬上進宮來,叫了侍衛們護送能用多少時間?可是端木岐卻偏偏虛張聲勢,大張旗鼓的折騰了半個時辰才啟程。所以,他們其實就是故意空出這段時間給暗中窺測的人回去報信的,然後以此為餌,再勾出一條大魚了來。

這兩個人,還真是陰險。

雖然不是針對他的,即墨勳也覺得自己被人戲耍了,臉色瞬間黑成了鍋底灰。

文馨公主倒是沒什麼感覺,只是奇怪,“你認識這個人?他是你們宋家的?不過他既然是宋家的人,那麼之前那個丫頭難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