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難以置信地大吼出來。“你是說”懷孕“?”

“正是。”

“你不可能是認真的!”嘉伯責難地看了醫師一眼。

“我活了大半輩子,此刻再認真不過了。”醫生亦是責難地回瞪著嘉伯,對於他不信任的態度有些慍怒。“當然!很多丈夫對突如其來的第一胎都會有失常的反應,你會恢復過來的。”他像個老長者似地拍了拍嘉伯的肩。

而嘉伯只是呆在原地口中念著:“今天是愚人節吧!”

“今天是愚人節!但我一把老骨頭可不敢開閣下您這種玩笑。從今起,您得區域性地禁菸了,煙,對嬰兒有害!”然後轉向我道:“大人,你在食物方面多補充鈣與鐵質,水果、牛奶儘量多攝取。茶少喝,因為茶所含的咖啡因會降低鈣質。一有機會到屋外散步走動,對你只有百益無害……夫人,你有話要問是嗎?”

我點頭鼓足勇氣說:“醫生,不是我不信你。但是,你會不會搞錯了呢?我只是輕微中暑罷了,我並沒有懷孕的徵兆。一般人都會有晨嘔的情況,我並沒有想吐的感覺啊!”

嘉伯聞聲,轉頭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他投射過來的眼光又冰又寒,宛如冰凍千年的湖水,先前的溫柔已消散得無影無蹤。

醫生一面收拾診具,一面解釋:“夫人,你非常幸運,不是每一個孕婦都會嘔吐,也不見得非得在早晨吐,有的人在中午吐,有的人隨時隨地,或是在傍晚,這皆因人的體質而異啊!四月的小陽春根本沒有導致人中暑的威力。好啦!我要恭喜你們,聽我一句勸言,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上帝的好意,不要辜負。”他說著面向嘉伯。

嘉伯終於回神過來,握了醫師的手,以表謝意,隨後下了命令。“詹森,麻煩你護送醫師出門。丁勒,務必將醫師送到家。賈太太,請你出去時順便帶上門。”他三言兩句就將一干人等打發得一乾二淨。

五分鐘後,房內只剩下我和他對峙著。

我等著他開口。

他鐵青的臉暗潮洶湧,好似要破口大罵,但他只是深深的吸進一口氣,然後舉手向睡袍的上衣口袋掏煙,隨即憶起醫生的警告,才慢條斯理地將手改移至頭頂,撥弄著額前的短髮。

他畢竟是個善良的人,即使煙癮難耐,但還是顧及著我和寶寶的健康。

“你真行!把我困住了。兩個多月前的瘀傷恰可解釋這一切。別再編同一個理由,在這世界上,還沒聽過一個女人只因在地毯上摔一跤就”卵子受精。你老實告訴我是誰幹的?他是做什麼的?我不會為難你,上回我不想讓你難堪,暫且接受你荒誕不經的鬼話。這次你捅出大紕漏,別怪我逼人太甚。“他齜牙咧嘴地威脅著。

我忽略他的審問,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答非所問說著:“如果你有讀過聖經的話,你該知道,從前在西希伯來,有個女子名叫瑪璃亞……”

他氣得跳腳,衝到床緣,抓著我的肩頭。“少來這套!你不可能是聖母瑪璃亞,省省力氣。你照實說,孩子是誰的?你跟他來往多久了?”

“是你的。沒多久,只有一夜。”

“怎麼可能?如果是我的,我會不知道嗎?你嫌我戴綠帽不夠好看是嗎?還是當我是白痴!”

“我的確當你是白痴,外加驢蛋。”我賭氣脫口而出。

他不假思索地輕拍我一記耳光,力道不重,但卻很準。

“孩子氣的話少脫口而出,這是你自找的。”他的眼中絲毫沒有悔意,只有冷酷的怒意。

“到底那個傢伙?什麼名字?”他穩住了身子,站直頎長的身軀,抱胸俯視我。

“那個傢伙叫範嘉伯。”我只吐了這個名字。

“好!你要玩把戲,我時間多得很,陪你玩到底。”他捉了張椅子到視窗坐下,決定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