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的悠長,我想。

拉薩也是很繁榮的,這一點絕不亞於上海的浦東,至於一直以來也沒發現,只是因為你一直覺得這裡只是犛牛的盛產地而已。

我一個人走在拉薩的鬧市區,這裡面的店鋪仍舊共同擁有著一個通病:沒有一家是寫漢字的。

這樣的店鋪使我茫然不知所訴,進去就再也出不來的恐怖。

我只能依靠我的感覺來試探著進入一家店鋪。

這家店鋪的外面掛著許多的碎布條,我理所當然的想象這應該是一家買衣服的店鋪,走進去我只看見了一件衣服,還被穿在老闆娘的身上。

老闆娘看著我說:小夥子買什麼啊?

我遲疑了一會說:啊……我想……

老闆娘立刻起身拿著十幾把拖布說:看看這個用藏犛牛的毛做的,吸水還耐用,半年壞掉了拿回來給你換一把新的。

我隨便從中拿了一把,付了錢,轉身離開……

我手裡抓著一把犛牛牌拖布在拉薩的鬧市區散步,儼然成為拉薩街頭的一道風景。

最後我在一家醫院的門口看見了田雞和D。

田雞說:兄弟咋了,給醫院打工呢?

我還沒說話。D在一邊又笑了起來。

我們三個一起回到飯店。

我進門就把拖布給D了,說:我也沒有什麼好送的,就買把拖布送給你。

田雞說:不會吧,哥們。

D只是在一邊笑,不過她笑的樣子確實很漂亮。

大媽說:都別站著了,快來一起吃飯……

我們走到桌子前坐下。田雞說:哥們今天你請啊?

大媽說:你們以後吃飯不用錢了。

田雞說:謝謝大媽!

……

大媽說:我們這裡也沒有什麼,酥油茶是唯一可以拿出來給你們品嚐的。

我聽完頭就開始暈。

田雞說:輪椅,他過敏的。

大媽說:以前喝過的,你。

我說:是啊!喝完就住院了。

大媽說:那你還是不要喝了,哪裡有酥油糕很好吃的;

D走了過去,轉身遞給我兩塊乳白色的東西。

田雞說:這個應該沒問題的,兄弟。如果還暈的話,我就送你去醫院。

我勉強的吃了一小口,最後得出的結論是:素有糕比酥油茶還要難吃。

我強行吃掉一塊,就已還有別的事情離開,自己一個人上樓了。

田雞是不會死在拉薩的,我則很有可能就死在拉薩的酥油世界裡,似乎拉薩可以用來吃的東西里就沒有一種不加酥油的,這是很無奈的事情。如果我們都因此過敏,我是很有可能改善飲食的,事實上只有我一個在過敏,所以這個時候就要個人利益絕對服從集體利益,這是很慘的事情,我想。

我一個人在地上躺著,想著以後各種各樣的死法……

田雞和D同時上樓,在他們的說話中,可以想象他們看起來似乎很合得來,這是很慶幸的一件事情,拉薩的冬天是寒冷的,在這個寒冷的季節裡找一個女朋友是完全正確的事情,外面依然寒冷,戀愛的人們心裡卻是如此溫暖,這就是在冬天裡,我們沒有被凍死的原因,我想。

37

田雞手裡面拿了兩袋泡麵,說:兄弟也沒有什麼可以買的,買了兩袋北京的泡麵,應該是能吃的。

D在一邊只是笑……

我說:這很好啊!我終於知道我可以吃什麼了,否則一定會客死他鄉。

田雞說:兄弟不至於的,還有泡麵啊!

D說:你好點了嗎?

田雞馬上說:一看他就好了,都能去醫院拖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