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可又想他是長輩,叫夫人豈不折煞他?

“哦?當世淫娃也會成親?”一年輕大臣突然道。他站在靠門的最末位置,身著武將打扮,顯然是個剛初出爐的愣茬子。

這話說得辱人至極,我卻沒見有人要替我出頭的樣子。滿朝文武更有的還附合地笑出來。我再看那老頭兒皇帝,他也沒喝斥的意思。半眯縫著眼,顯是要看好戲。朝堂之上,皇帝眼前,要不是安排好的,他們怎敢出言如此不遜?好?你們玩淫的?姑奶奶奉陪!

剛燃起的好感一下子被撲滅,我強壓了怒火,對那年輕武將冷笑:“請問將軍,你可有妻室?”

“當然有,吾妻雖未有大德,可也不像你這般淫蕩無恥。”話音一落又引來一陣鬨笑。

我暗叫自己鎮定。“那尊夫人一定端莊得體,從不做淫蕩的事嘍?

“那當然!”他臉上滿是驕傲之色。

我裝模作樣哀嘆,“那我著實要可憐將軍了,已為成人,卻做不得人事。真是可悲。”

他一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我變相罵他不能人道。滿朝文武都是玲瓏之人,沒哪個聽不明白。有的更已面露笑意。他見狀怒道:“我夫妻房事你管什麼?我。。。我不但有妻,還有數房姬妾!”這後一句話,想是他欲在眾人前挽回面子。他想說自己並非不能人道,又不好說得太白,只說有數房姬妾表示自己很強。

“哦,原來將軍也是厲害人物。”我誇張地讚歎。他聽著受用,哼我一聲。我又說:“這麼說,我來時在路上聽到有青樓姑娘說將軍勇猛是真的嘍。”這話裡其實有破綻,我並不知道他是誰,青樓又不會在清晨開門。我猜這時代並不禁黃,官貴者多半會在那種場地玩過才小賭一把。

可這將軍卻還太年輕,只顧享受被捧在雲端,忘了揣測我的用意,預設了。很多年長大臣見此,都紛紛搖頭。可他見了再想分辯卻已失了機會。

我直白道:“將軍有妻有妾,還多多留戀青樓,足見亦是個慾求不滿的。我找男人也是慾求不滿,你我豈不相稱?”我不否認他叫我的辱字,在這裡就算否認也沒用,索性就把罵我的一同拖下水,一同做個淫娃。

年輕將軍叫道:“我是男子!我與你不同!”

我輕蔑道:“將軍的意思是男子是人,女子不是人?男子可有慾望,女子就該做菩薩?”

“女子要知貞潔,從一而終!”

“憑什麼?”

“憑,憑。。。自古以來。。。那個女德。。。”

“你怎知寫女德的人不是性變態?你怎知是不是他被老婆甩了才寫出這東西?自古以來女人必須要為男人從一而終只有一個理由——她們需要被男人養!離了男人她們的生存就成問題,她們為了活命不得不為人奴役!”掃過那幫或不屑,或無措,或深思,或欲言的一張張面孔,我昂著頭說:“但我不是。我自己養得起自己,我可以瀟灑地活著,不依靠任何男人。於你們在場所有人一樣,男人對我來說,就如同女人對你們,或許瀉欲,或許寄託感情。諸位,別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咱們都是站著走路,躺著作愛的。你們不過比我多條腿,我也不過比你們多張嘴。”(注:“女德”為東漢年間才女班昭所著。她對“女德”的規範乃是基於她要為之服務的政治集團的利益。這裡女主不明,特此註釋。)

大臣們有的還滿腦袋疑惑,不明白‘多條腿,多張嘴’的意思,有的卻已臉紅地看自己下身。那年輕將軍還想再說,老頭兒皇帝卻已道:

“不虧是羽化成仙的奇女子呵,如此言論,聯還是第一次聞。”

我也不再對他客氣,說:“你要覺著希奇我再多說些也沒關係,就怕傳到你的後宮去,惹得你大把妃子紅杏出牆。”

本以為他會怒不可遏,沒想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