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姚海棠把杜敬璋讓進門去,齊晏踱著步子進了普生器坊,這時姑娘們還沒上工,就劉羅生在院子裡打拳。齊晏進去衝劉羅生一禮,然後說道:“劉坊主倒是堅持得好,這拳是一日不疏啊”

“習慣了,小瑤還在隔壁沒過來,齊大人怎麼到這來找。”劉羅生一看齊晏就以為是來找姚海棠的,所以才有了這麼一句話。

齊晏又不能說杜敬璋在隔壁,只好說:“閒了,怕小瑤還沒起,我也想看看坊主這兒的各類物件,現在在京城銷路可不是一般的好。從前雖然見過小瑤制的器,可真沒認真看過,坊主不知道,從前小瑤就愛做吃的,做的東西就沒一樣和吃沒關係的。”

把話七繞八繞,齊晏就把劉羅生的注意力拽溝兒裡了,領著他七看八看地轉,等坊裡的姑娘們一來,劉羅生就徹底把齊晏來得蹊蹺的事給忘了。

在齊晏和劉羅生繞的時候,姚海棠正在經歷各種鬱悶和憤慨,她這會兒肚子咕咕直叫,可是也不能吃氣飯,只好坐著瞪著杜敬璋。

“你的意思是讓我和齊晏、喬致安都保持距離,不要擾亂他們的心,讓他們行差踏錯對吧。”姚海棠揉著胸口心裡跟自己說彆氣彆氣,用自己的身體生別人的氣划不來。

雖然杜敬璋的話不是這麼說的,也沒有這麼直接,但意思是對的:“對。”

在杜敬璋面前,應該說不管是杜和還是杜敬璋總是那個人,所以姚海棠在他面前總是沒法剋制住自己的情緒:“對你個頭啊對,你這些話怎麼不跟你那些偉大又聰明的屬下去說,跟我說有什麼用啊。有句話說得好,堅固的堡壘都是從內部被破壞的,這真是吃不下飯怪廚子長得難看,瞎扯談。”

這時杜敬璋身後不遠處的侍從忍不住笑出了聲,被杜敬璋瞪了一眼後趕緊躲得更遠了,他實在怕自己忍不住發笑啊這一番話說得杜敬璋差點想伸手去揉她的腦袋說一句“真貧”,但是就這衝動讓杜敬璋愣在當場:“我從前認識你。”

明顯這是肯定句,杜敬璋慣來不好用疑問地句式來說話。

聽了這話姚海棠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後說:“我餓了,在我填飽肚子之前,不要跟我說話,氣不吃飯,餓不說事。”

然後杜敬璋就真的不說話了,姚海棠的話聽著像撒嬌又像賭氣,氣呼呼的模樣看著就想讓人伸手揉她的臉,杜敬璋覺得有必要靜下來好好想想,自己這些莫明其妙的念頭為什麼會出現。

每一件事都有其原因,如果沒有原因想做這些事,只能是一見……這四個字杜敬璋覺得自己想都想不得,酸而且俗不可能是這樣,因為杜敬璋上看下看都覺得這姑娘實在不是自己的那碟菜。只是為什麼是那碟菜而不是別的,杜敬璋又皺眉了。

等姚海棠吃完了飯把粥碗一放,她看著杜敬璋說了三句話:“首先,我們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和你那倆位屬下也一樣,所以不熟,沒你說的那些事。再者,你屬下心裡怎麼想的你都未必清楚,怎麼能夠武斷地認定一些事,不要拿自己的想法替代別人,因為就算是聖賢也不定能清楚旁人的心思。最後,我最恨人在吃飯的時候打斷我,所以以後我們也不可能會熟,我這個人非常記仇,而且能記很深很久。”

然後姚海棠就不管杜敬璋了,推開門出去把杜敬璋晾在了院子裡,她自個兒上普生器坊裡去了。

器坊裡齊晏一見姚海棠就趕緊拉著她到一邊問道:“座師大人沒為難你吧。”

“有,你以後少跟我來往,省得你們那位座師大人擔心你因我為我誤了前程。你可是一甲頭名入仕,前途都閃著金光的”姚海棠沒好氣地瞪了齊晏一眼,心裡頗有鬱憤,卻半點也不是因為齊晏,盡是因為杜敬璋罷了。

被削了兩句,齊晏也不生氣:“這事怪我,要不是我信口胡來,也不能把你拖進這些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