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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竹,意味深長地一笑,“齊王尾追叛賊去博陵了。”
段達略略皺眉,稍一思索便心領神會。
齊王畏懼,擔心中了聖主的計,不敢來上谷剿賊,找個藉口去博陵了,如此一來,封德彝就必須去博陵撫慰齊王。如果封德彝藉此機會把聖主和中樞的剿賊決心和借刀殺人的想法如實告之,然後誘使齊王行離間計,便能一舉兩得,既可幫助齊王保全李子雄這股力量,又能驅趕白髮賊出塞,滿足聖主和中樞之意願,而齊王不但沒有損失,還討好了聖主和中樞,亦是何樂而不為?
“景公打算何時去博陵?”段達問道。
“某打算即刻動身。”封德彝看了他一眼,感覺到段達信心不足,於是提醒道,“聖主已允許你臨機處置,便宜行事,關鍵時刻你完全可以先做決斷,先斬後奏。”
段達暗自冷笑,先斬後奏?這話也能信?李子雄如果要求赦免,我能否代替聖主答應?顯然不可能嘛。
“如果李子雄以赦免其無罪為條件,某如何應對?”段達不上當,直接把難題推給了封德彝。
“當然答應他。”出乎段達的預料,封德彝非常果斷,一錘定音,“但是,我們也有條件,赦免的前提是建功,以功勳換取無罪赦免,這個條件合情合理合法,李子雄不可能拒絕。”
段達鬆了口氣,信心大增,有這個優厚條件為基礎,談判應該能取得一點成果。
“另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條件。”封德彝不緊不慢地補了一句。
段達頓時心塞,腹誹不已。
。。。
第六百七十八章 你要出塞?
“告訴李子雄,我們只給他一個月時間。”封德彝的語氣嚴肅,不容置疑。
封德彝也是有苦難言,被聖主和中樞限定一個月時間解決危機,而同時又沒有變通之策,處處受制,難度實在太大。
段達心知肚明,知道封德彝受楊玄感的連累,飽受政敵的“攻擊”,聖主和中樞核心層對其也持有異議,處境十分困難,雖然封德彝未雨綢繆,使出渾身解數以自救,但目前看來前途依舊悲觀,而能否解決危機,驅趕白髮賊出塞作戰,推動北疆局勢乃至南北關係向有利於中土的方向發展,是他能夠抓住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只要他成功了,重新贏得了聖主和中樞核心層的認可,他就能化險為夷,保住自己的政治生命,否則就完了。
正因為如此,段達相信封德彝肯定會竭盡全力,而自己只要全力配合就行,畢竟聖主發出的詔令已經清楚地告訴他,現在主導此事的是封德彝,而封德彝做為山東貴族集團裡的一位重要人物,完全可以呼叫冀北和幽燕豪門世家的力量,在關鍵時刻向白髮賊及其麾下的豪帥們施加巨大壓力,繼而在驅趕白髮賊出塞一事上發揮重要作用,而這一點段達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如果由他主導此事,必定飽受冀北和幽燕豪門的掣肘,最終極有可能弄巧成拙,甚至葬送了自己。
但是,在未來一個月時間內驅趕白髮賊出塞,現實嗎?段達很悲觀,如果沒有裴世矩“橫插一槓”,封德彝和齊王聯手,各方勢力裡應外合,四面圍攻,或許還能在未來一個月內迫使白髮賊出塞,但現在裴世矩不但“插手”了,還與白髮賊達成了暫時“主動困守飛狐”的約定,那事態就複雜了,白髮賊肯定能從封德彝、齊王以及冀北、幽燕豪門的聯手脅迫中推測到高層的激烈博弈,從自身利益出發,再加上飛狐天險和冬天的大雪,他必然死守飛狐,等待裴世矩的歸來,如此則陷入死局,就算封德彝有通天徹地之能也休想如願以償。
段達思考權衡良久,還是小心翼翼地試探了一句,“景公,恕某直言,李子雄人老成精,只要某說出一個月的時限,他必然可以從中揣測到局勢有變,能夠估猜到我們陷入某種困境,為此他會乘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