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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擊。
李風雲指揮蒼頭軍七團一旅,實際上也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全殲了永城鷹揚府三個團,殺了鷹揚郎將費淮,俘虜了鷹擊郎將王揚,取得了驚人戰果,再創奇蹟。其在義軍裡的威望也在一夜間再攀新“高峰”,達到了一個新高度。如今就連譙軍裡的大部分貴族富豪,也將其視為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與李風雲相比,韓曜除了擁有貴族身份這個優勢外,其他一無是處,其聲望遭到了沉重打擊,其對譙軍的控制力也迅速減弱,其帳下很多人開始主動向李風雲和將軍府示好,由此直接威脅到了韓曜在譙軍中的領導地位,這才是真正的致命一擊。
韓曜懊悔不迭,但沒辦法,他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了。事實上他已經高估李風雲了,哪料到李風雲比他預料的更厲害。現在他只能先忍了,先低調做人,先與李風雲齊心協力,把隊伍拉到齊魯去。只待上了蒙山,暫時解決了生存危機,他相信自己有足夠能力與李風雲抗衡到底。
隊伍的爆炸式擴充套件所帶來的不僅僅是實力的增加,還有一系列危機,其中最大危機就是吃飯問題。肚子不解決,什麼問題都解決不了,所以李風雲到了谷陽就打土豪,縱兵擄掠,把富豪的私倉和地方上的義倉統統搶光,看到壯丁就抓,逼迫他們充當義軍民夫,為義軍運輸物資,如此一來,義軍便如浩蕩蝗蟲,所到之處一片廢墟。
李風雲的想法很簡單,反正我要去齊魯,去蒙山,不在通濟渠兩岸混了,臨走之前當然要不擇手段的大撈一筆,否則義軍千里東進,途中吃什麼喝什麼?到了蒙山,亦要扎跟立足,如果沒有錢糧,豈不樹倒猢猻散,一敗塗地?
陳瑞、袁安眼見義軍在盜賊劫匪的路上越走越遠,原本老實巴交、淳樸憨厚的船伕、水手、工匠們個個都變得窮兇極惡了,甚至還喪盡天良舉刀殺人,遂向李風雲發出警告,如此下去,後果堪慮,若不加以約束,嚴肅軍紀,恐怕就不是替天行道的義軍,而是濫殺無辜的惡魔了。
李風雲卻得意洋洋,鄭重其事的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一群老虎正四面圍殺而來,如果我們繼續帶著一大群羊,根本殺不出去,只能引頸待宰,束手待斃,所以我們求生的唯一辦法,就是在最短時間內,把這群懦弱無能的羊,變成血腥兇殘的狼,而如此顛覆性的嬗變,唯有激發人性之本惡,用金錢和殺戮來釋放囚禁在心靈深處的魔鬼,讓兇殘吞噬善良,讓貪婪淹沒寡慾,讓驕狂戰勝謙卑,讓我們的將士變成魔鬼,變成阿修羅,唯有如此,我們才能在殺戮戰場上擊敗敵人,頑強生存下去,並去爭取最後的勝利。
陳瑞和袁安目瞪口呆,被李風雲這番驚世駭俗之言震憾了,這完全顛覆了他們的倫理觀,衝擊了對他們對生存的理解。
“在這個世界上,誰的拳頭大誰就是強者,而強者才能生存。若想成為強者,首要條件就是把自己變成魔鬼。看看歷史上,凡稱王稱霸者,有謙謙君子嗎?凡節操高潔之士,有成就王霸之業的嗎?”
陳瑞、袁安啞然無語。
事實的確如此,中土歷史上的五胡亂華時期,便是野蠻戰勝文明,愚昧戰勝道德的最好證明,也是對李風雲這番驚世之辭的最好詮釋。
沒有人再做出勸諫,人性本惡,做魔鬼容易,瞬息即成,做君子難,一輩子都難成正果。
當義軍正在彭城郡的谷陽縣燒殺擄掠,逐漸靠近淮河之時,左驍衛將軍董純日夜兼程趕到了譙郡的永城,迎接他的除了譙郡郡守外,便是費淮的頭顱和永城鷹揚府全軍覆沒的噩耗。
董純震驚了。
他最初接到費淮的告警急書,說有一夥賊寇焚燬了夏亭,劫掠了永城,重創了鷹揚府,中斷了運河航道,雖感事態嚴峻,但並沒有引起足夠重視,甚至誤以為譙郡的官方和軍方有意誇大其辭,試圖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