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區區成不了事的廢子怎上得了門主之心,被棄不過遲早之事。早些處置了,也免得日後為其噬主費心,未嘗不好。” 齊斐智野心不小,怎甘受制於人,況有李淇,如此容易便被拋之為餌的先例在,兔死狐悲,狐又非兔可比,定會瞅準機會反咬一口。“神醫竟為敝人操心麼,這倒讓在下有受頗覺寵若驚之感了呢 。”似是受了感動般,語帶激昂,愈加邪魅惑人,“然而,棋子操縱於執棋者手心,一舉一動皆為所控,噬主?呵呵,斷無此可能,到頭來只會是得不償失,一無所有。”好個一切盡在掌握,自傲之極的逼人氣焰!燕昔心中一凜。果然,這人恐是早已備了後招,齊家堡稍頃亦是其囊中之物,到時再借其操控易王府。這麼看來,夕影門絕非一般武林幫派!其目的不只是在江湖上興風作浪而已,所圖謀的怕是……

暗自定了定神,這一切與自己無干,當務之急,救出鈴兒,再設法脫身。

“若門主願意,此刻棋子的一切依然盡歸門主所有。至於其他,從來就不是那麼簡單可得,無論這局破是不破,都是一般。” 齊斐毅中毒未復,齊斐智又重傷身殘,齊家堡群龍無首與他不過砧板上的魚肉罷了,再有心些何家少主醜聞已是天下皆知,此次又交惡了不少人,與齊家堡更是勢同水火,稍加挑撥,即可坐收漁利。至於易王府,那易親王、王妃都非善與之輩,即使郡主當真嫁與齊斐智,也不能輕易就此得其勢力。何況……“門主高智自當明白,這世上再珍貴的東西也可捨棄,只要……”“只要有比之更貴重之物與其相衡是嗎?”男子不禁掠過一抹精芒,隨現一抹深意的笑在唇畔,“燕昔神醫睿智通達,果真不俗,尋常舞文弄墨者未可稍及。兩權相害取其輕,兩利相侵取其重,人性確實如此。”“呀!這才發現,說了許久的話,竟還沒請神醫入座實是失禮阿。”“門主客氣了,燕昔年輕力壯無妨。”分明是故意的!不過自己站著就已覺如此之壓迫,若再坐於下側,定更……年輕力壯?這可是在諷他老弱?男子褐眸一轉,點點異光,爍爍漩燦,緩緩起身離座,一步一步走向燕昔。瞧著那人走來,抑遏之息越來越近,燕昔似連呼吸都緊滯了,但依然颯立如舊,未動分毫。

立於離燕昔不及一尺之地,男子緊鎖那雙總是穩斂,似不知何為慌亂的眼,後者亦不閃不避的迎視其迫人目光。在近於咫尺的彼此眸瞳對視中,一陣沉默無言,周遭的笙樂歌舞之聲在這刻也靜了下來。“呵呵。”男子突然輕輕執起燕昔的手,使其微愣。終見到眼前人平淡之外的表情,他不由勾唇,笑意濃濃,且帶三分邪氣。“燕昔若願伸素手,閻王殿前且留人。”邊把玩著被握住的手掌,邊露愁苦之色,“神醫素手在下想望已久了呢!上次派人與神醫商議,怎料神醫不肯割愛,我偏又不是性喜強人所難之人,為此苦惱許久阿。”頓了頓,看著對方又如初時,從容雅笑,厲芒一閃,溢位幽邪之氣,展眉笑道:“今日我總算想出了兩全齊美之策,不如就請神醫留下。那敝人既能隨時欣賞神醫之素手,神醫也無須忍痛割愛了,如此可好?”留下?可好?燕昔剋制自己運氣於掌,拍向捏著自己手不放的人。斜眸瞟向交握的手,其實素手二字他才當之無愧吧,白淨至此,實難想象,這樣如玉勝雪的手早就沾滿了鮮血。

燕昔手一翻,不掙脫,反將那人的手攬住,澈亮晶瑩的朗目直視那灰褐幽深的璀瞳,笑顏逐開,這一笑縹緲虛幻,似可潔盡世俗人心,滌盡萬丈紅塵。縱使顛覆江湖,縱橫武林的夕影門門主亦看得一怔。直到她緩緩開口,清悅淨靈之音,卻帶調笑之意。“門主的手比之燕昔更白嫩致美,實令在下……”說著,慢慢的,慢慢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微嘆一聲,方道:“心中懷愧含羞,不敢再呈於門主面前獻醜,與您那玉石難及的勝雪素手媲美。”

“呵呵。”男子揚聲而笑,只是那笑意未進眼底,寒芒漾波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