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難道她還會沒事扎自己?睜大眼睛看向往日裡更偏愛她的凌古氏,囁嚅了半日,哽咽說:“祖母,嶸兒當真捱了三針!”難道要她脫了褲子給凌古氏看針眼她才信?!

凌古氏冷冷地看著執迷不悟的凌雅嶸,語重心長地說:“嶸兒,你可當真對得起自打你生下來,就將你捧在手心裡的姐姐!你姐姐自己個還站不穩當就扶著你走路、自己個話說不利索,就引著你牙牙學語!見你生病,聽說人肉可為藥引,便舉刀要割了自己的肉給你,就算是親孃,也未必能做到這個地步!”

說這些沒用的幹什麼?凌雅嶸氣得頭昏腦漲,見凌雅崢紮了她後惺惺作態地伸手過來,便憤然將她的手拍開。

“雅嶸?”凌雅崢難以置信地呆愣住。

蒙受了莫大冤屈的凌雅嶸淚眼婆娑地仰著頭,“祖母,你不信嶸兒?”

“睿吾,你信誰?”凌古氏緊緊地攥著凌睿吾的小手。

凌睿吾憤恨地瞅了一眼凌雅嶸,脆生生地說:“我信八姐姐。”

“呵——”凌古氏冷笑一聲,她這輩子或因時運不濟或因心智不足,處處受人鉗制,如今,連個黃毛小丫頭都敢在她眼前逢場作戲——她就不信,什麼樣的蠢人會當著她的面扎人!且明擺著凌韶吾、凌雅崢對凌雅嶸的身世一無所知!

“繡幕、繡簾,扶起八小姐,叫九小姐跪著,跪到認錯為止!”凌古氏下意識地抓住腕子上的金鐲子用力地勒住自己手腕,威脅地看著凌雅嶸,“我攏共就那麼幾個嫡親的孫子孫女,容不得誰興風作浪窩裡鬥!若叫我知曉,還有這樣的事……饒是血親,也要打斷了腿扔出去!”

凌雅嶸耳朵被震得嗡嗡作響,這是怎麼了?往日裡凌古氏不是常摟著她抱怨凌雅崢不夠討人喜歡不夠有眼力勁嗎?怎地今日處處維護凌雅崢?

“謝莞顏已經被休出致遠侯府,若有人說些閒言閒語,也只管做了耳旁風。雅嶸閉門思過三月,不得出芳草軒一步。”凌古氏疾言厲色地放出話,一雙還看得出年輕時絕代風華的眸子緊盯著凌雅嶸不放。

凌雅嶸牙齒打顫地開口:“祖母,外祖父的生辰……”

“你不必去了。”凌古氏越發失望,明知親孃被休出家門,竟然還惦記著去柳家出風頭,牽著凌睿吾,走了兩步,唯恐凌雅嶸不老實,就又說:“日後,就叫簾影、潭影留在芳草軒。”

監視她?凌雅嶸眼淚打溼了衣襟,隱忍地跪在地上。

“祖母,嶸兒……”凌雅崢膝行到凌古氏跟前。

凌古氏呵斥道:“日後再有這樣的事,不許替她遮掩,便是你不說,簾影、潭影兩個,也會說給我聽。好生教訓教訓你妹妹,做姐姐的,不但要寵著她,也要嚴厲管教才好。”深深地嘆了口氣,看柳承恩的架勢,是不肯叫凌尤勝立時再娶了,可憐她一把年紀,還要照看幾個孫子孫女。

簾影、潭影瞅了凌雅嶸一眼,忙跟著凌古氏、繡幕、繡簾向外去。

一直站在角落裡的袁氏一頭霧水地愣著,忽然聽凌雅崢說了一句“媽媽先出去”,就跟著梨夢、孟夏抬腳向外去。

“姐姐,這究竟是為什麼?”凌雅嶸跪在一片狼藉上,無辜地含淚看著凌雅崢。

凌雅崢盤腿坐在凌雅嶸面前,用力地捏住她尖翹的下巴,輕聲說:“為什麼,你猜?”

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凌雅嶸手足無措地跪著向後退了一步。

啪,凌雅崢毫不猶豫地出手掌摑過去。

“姐姐,你為什麼打我!”凌雅嶸有意大聲地喊給外頭沒走遠的人聽。

凌雅崢出手鉗住住凌雅嶸的脖頸,將她那張伶俐可愛、我見猶憐的臉龐拽到自己面前,“十年,我將你捧在手心裡十年,叫你一直在我背後坐享其成十年,慢說給你一巴掌,就算大庭廣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