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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的格桑梅朵。西域的人稱格桑梅朵為幸福花,可這個時候桑柔哪裡還有什麼幸福。
“你找我?”
安爭走過去問。
桑柔點了點頭:“找你。”
“什麼事?”
“幫我報仇!”
安爭愣了一下,仔仔細細的看著面前這個咬著牙說出這句話的少女。
“為什麼?”
安爭問。
桑柔的表情從強忍著的堅強一下子崩塌下來,淚水順著她的臉往下淌:“因為。。。。。。我不知道還能信任誰。我父親是一個文人,母親是不能修行,唯一可以為我爺爺報仇的只能是我。但我知道,我自己可能辦不到,也許將來還沒有找到仇人就被仇人殺人滅口。我知道把我的仇恨強加給你這是不講道理,可我沒有別的辦法。我找你,是因為那天你敢在武院大門口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把丁侍郎的兒子打了,我很早很早就想打他,但我不敢。”
“謝謝。”
她忽然跪下來,不等安爭有所反應就磕了一個頭:“若你能為我爺爺報仇,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哪怕給你為奴。”
安爭忽然明白,其實桑柔的是非觀還是桑海經建立起來的,所以她骨子裡還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她那天站在安爭面前強詞奪理,只是因為丁凝冬而不是因為丁泰春。她這樣的女孩應該沒有什麼朋友,也許丁凝冬是唯一一個。絕大部分人在絕大部分時候其實都在幫親不幫理,所以誰也不能看不起桑柔。
安爭伸手把桑柔扶起來:“我盡力幫你找到兇手,但是手刃仇人這種事,還是自己來比較好。很多人都說女人不應該殺人,不應該手上染血。但每一個願意走進武院的女孩子,其實都對男人不服輸。快意恩仇不是男人專屬的事,我幫你找,你來殺。”
安爭轉身:“提頭帶酒,在你爺爺墳前磕個頭,這才是報仇。”
安爭回到宗門之後,想來想去自己能找到的人只有秉筆太監安承禮。
當時安承禮跟著燕王沐長煙,沐長煙始終都和太后在一起。所以如果當時桑海經死的時候陳少白不在太后身邊,安承禮一定知道。
當天下午安爭就到了天極宮外面,然後託人給安承禮帶話。他塞給一個禁軍銀票之後對方才答應下來,這本是安爭最厭惡的事之一,但在很多時候卻不得不去做。
出乎預料的是,安承禮很快就從宮裡出來了,裝作不認識安爭似的徑直往前走,安爭知道他是在避開耳目。
兩個人一前一後離開天極宮,安承禮在一片小林子裡等著安爭。
“安公子。”
安承禮見安爭跟上來,抱了抱拳:“我知道你找我做什麼,你想問問當時誰不在場?”
安爭愣了一下,心說能在十七八歲就做到秉筆太監的人,果然非同凡響。
安承禮問:“能給我一個理由嗎?據我所知你和桑院長可沒有任何關係。”
安爭回答:“安院長的孫女桑柔託我查一查。”
“原來是男女之間的事。”
安承禮搖頭一嘆:“我不懂,但很多人都說這是最不好拒絕要求的關係之一。既然大家都那麼說,想必是有些道理的。你沒有隱瞞什麼坦誠的告訴我,我也坦承的告訴你。。。。。。當天當時,在大王和太后身邊的人,沒有一個離場的。”
安爭皺眉:“沒有一個?太后身邊。。。。。。”
安承禮一擺手:“也許你不相信我的記憶力,也不相信我的觀察力,但有一點我希望你記住,你來找我,我告訴你的你若質疑,那麼你何必來找我?太后身邊的近身侍衛一共十二個,明處的都在。領侍衛內臣帶著的大內侍衛,也都在。但是太后身邊當然還有不露面的護衛,這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