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為這個可憐的女子讓她抓到機會,可以光明正大的指責宓妃的不是,看誰還能維護這樣冷血無情的她。

故而,此時的離慕是百分之兩百要站到眼前這個可憐的女人身邊,她相信這次沒人再敢說她的不是,她可是正義的化身。

畢竟,眾目睽睽之下,錯的人可是宓妃,而不是她。

“她不過一介弱女子,你那使出全力的一腳會即刻要了她的命的。”離慕見沒人開口說話,大義凜然的又道,甚至還滿臉關心的走到那個女子的身邊,扶起不停咳血的女人,語氣溫柔充滿關心,“你怎麼樣,可還能說話嗎?”

“多謝姑娘,咳咳…小女子云依。”雲依慘白著臉,一句話喘了好幾次才說完,“雲依自小與父親相依為命,家境清貧,實在是身無分文連替父親安葬都做不到,只得在此賣身葬父。”

眾人唏噓,不少大媽大嬸小姑娘開始抹眼淚,男人也面露不忍,看向雲依的目光滿是同情,而看向離慕的目光則是讚揚。

頓時就覺得這姑娘不但人生得美,連心腸也生得好好。

“雲依真的什麼苦都能吃,還求姑娘可憐買了雲依為婢吧,雲依會好好伺候姑娘的。”說著,雲依就掙扎著起來,跪著不住的朝著離慕磕頭。

額頭一下又一下磕在冰冷堅硬的地上,發出‘咚咚咚’沉悶的聲響,一下下似敲在人心上。

見此離慕愣了愣,騎虎難下的感覺油然而生,她想要拒絕她的請求,但她又不能說出拒絕的話,否則那豈不是要自打耳光麼,她做不出來。

故此,離慕只得面帶不忍卻又心生忐忑的看向溥顏,喚道:“師兄,她那麼可憐,咱們能不能幫幫她。”

溥顏不語,蹙眉沉思,他可不覺得宓妃會因為這個叫雲依的姑娘只是抓了她的裙角而將她給踢出去。

雖然他知道,宓妃看似溫和嫻雅,恬靜乖巧,但實則她冷心冷情,涼薄至極又黑心黑肺的,除了她在意的人之外,其他任何人,任何事她都不會放在心上,若非有人真的冒犯到她或者觸到她的底線,她應該不會如此。

換言之,旁人或生或死,都與她沒有半點關係。

她會將雲依一腳踢出去,極有可能是這個女人有問題,甚至還威脅到了她在意的人。

也就是說這個女人,極有可能是衝著溫紹軒兄弟而來的。

否則,她沒有理由這麼做,也不屑這麼做。

不得不說,溥顏在這一點上,的的確確揣摩到了宓妃的幾分心思。

“趕緊起來別跪著,你看你都被踢成重傷了,快別給我磕頭,先起來再說,先起來。”別說,離慕其實很喜歡這種被人感激的感覺,大大滿足了她的虛榮感,嘴上說著不受雲依的禮,偏偏硬生生受了人家的禮,還讓圍觀的人覺得她心地善良,對她投以讚許的目光,“師兄,你倒是快說話啊?”

“寒羽,你怎麼說?”溥顏沒有表態,而是把問題拋給了墨寒羽。

他是孤兒,四海為家,離開天山之後,他也的確到四國都遊歷了一番,最終他卻留在了寒王府。

寒王府雖然多一個丫鬟不多,少一個丫鬟不少,但卻不是他能做主的。

更何況,這個雲依貌似還有問題。

甭說他做不了主,只怕墨寒羽都不見得能做主,真正能做主的人,貌似還沒有開口。

墨寒羽抬眸掃向離慕,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端得是高冷,可後者卻在他看向她的時候,臉色倏地一白。

她怎麼就忘了,她好不容易纏著師傅,讓師傅答應將她送到墨寒羽的身邊,她都是處於一種寄人籬下的狀態,又如何能替別人做主。

寒王府,那是她能放肆的地方嗎?

顯然不是,那她又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