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到尾,宓妃不動聲色,安靜得不像話,絲毫沒有要為自己的行為解釋一二的意思。

前世她無父無母,是個孤兒,靈魂深處最渴望的莫過於親情。

今生,她好不容易父母健全,又對她關愛有加,還有三個哥哥將她捧在手心上疼著寵著,生怕她受一絲一毫的委屈,她真的覺得她的人生很圓滿了。

她說過,今生她不求別的,只求護好身邊愛她疼她之人,保他們一世平安。

但偏偏就是有人要觸犯她的逆鱗,非要逼著她手染鮮血,屠盡負她之人。

舊賬尚未清算乾淨,如今又添新賬,既然別人一再挑釁,她又豈會退縮半步,那豈非讓人小瞧了她去。

膽敢傷她兄長者,她必殺之。

自小與父親相依為命,家境清貧的女子,會有那樣一雙細皮嫩肉保養得宜的手。

不曾接受過良好教育,甚至是嚴格培養過的女子,會由內而外散發出一股柔美溫和的書卷之氣。

柔弱無依,楚楚可憐的女子,會在一個男人強勢的欺壓之下,看似無意實則反被動為主動的一一化解,且還內力不俗。

嘖嘖,這還真是一個可憐的女子,簡直就是一朵實打實的白蓮花綠茶婊,看一眼都令人忍不住作嘔。

上演這麼一出好戲,只為接近他們一家,混入他們一家,偏生又心高氣傲,打心眼裡就輕視對手,瞧不上對手,看似完美無缺的計劃露出這麼淺顯的破綻,真真是令宓妃又覺好氣又覺好笑。

但願來日待她抓到那人,那人還能在她的面前將他高貴的頭顱抬得那麼高,還能目中無人,絲毫不將對手放進眼裡。

今日她的一步退讓,來日必將要他百倍千倍的償還,如此方才能解她的心頭之氣。

看輕她的人,往往下場都不會太美好。

“求求姑娘收留雲依,求求姑娘了。”雲依低著頭,雙肩顫抖得厲害,似是在壓抑自己的哭聲,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誰又能看到她低垂雙眼中,那一抹轉瞬即逝狠厲毒辣的暗芒。

今日她所受之辱,來日定當千百倍討要回來。

“王…公子,我…她…”離慕險些稱了墨寒羽為王爺,好在立馬就改了口,不然連師兄都不會幫她。

每每墨寒羽不出聲的時候,就是她心肝膽顫,渾身直冒冷汗,手腳都不知道要往哪裡放的時候。

離慕很害怕,很怕會被趕走。

看了看跪在身旁的雲依,又看了看沉默不語的墨寒羽,離慕有些後悔自己的一時衝動了。

若不是她想要硬壓宓妃一頭,又如何會把自己陷入這般尷尬的境地。

她本出生江湖,性子裡本就沒有那麼多的同情心,那麼多的助人為樂,一切無非就是想要搞臭宓妃的名聲罷了,高門貴族的千金不都很重視自己的名聲麼,她以為這樣就可以打擊到宓妃,又怎知反倒把自己給陷進了泥坑裡。

“妃兒,這個女人是不是有問題。”溫紹宇壓低聲音,貼在宓妃的耳朵邊問道。

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其實他根本沒有多想,他的妹妹多善良啊,就算不喜歡別人碰到她,也斷然不會無緣無故的踢人。

這個看著很可憐的女人,如果不是有問題,他相信宓妃不會如此。

聲音雖小,但圍在宓妃身邊的人,個個武功都還不賴,耳力也不錯,全都聽到了。

溫紹軒跟溫紹雲也沒有懷疑什麼,他們的看法跟溫紹宇是一樣的,他們的妹妹不會無緣無故的出手傷人。

若非這個女人有問題,宓妃不會踢她。

面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