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總是覺得安全。他們所感到安全的是由於他們將這種等級思想視為合法。這是日本人對人生的判斷,就如同美國人相信平等和自由企業一樣,這是他們的生活方式。49【49薩評:在二戰中,日本人的一個典型的形象就是軍服挎刀—當時日本人普遍個頭不高,卻喜歡挎很長的軍刀,而這個冷兵器時代的玩意兒在實戰中能有多少作用很令人懷疑。這種矛盾的形象不免讓西方人感到困惑。今天的日本,則可以發現一個類似的有趣現象—日本人特別喜歡穿制服,無論鐵路員工還是警察,穿著制服都有雙眼發亮的自信。個人理解,無論軍服還是制服,都清楚地標示了他們在社會中的地位,並且宣佈他們是這個體制中的一環,這讓日本人感到安全而且自豪。至於軍刀,因為普通士兵無權佩帶,更是說明了自己在這個體制中等級還比較高,無疑讓挎刀的日本人趾高氣揚。】

但是,當日本試圖向外輸出這種“安全”公式的時候,他們遇到了障礙。在日本,人們對等級思想有認同感,因為是等級制度塑造了這種思想。只有在日本那個環境中,人們才有可能產生那種特有的野心。但是,要把等級制思想輸出,可是一種致命的錯誤。對於日本那些大言不慚的主張,其他國家都認為是傲慢無禮,甚至更加惡劣。在每一個佔領國,當日本的官兵們看到當地居民們根本不歡迎他們時,一直十分吃驚。日本不是已經給了他們一個地位了嗎?儘管很低,但卻是整個等級體系中的一個位置;難道處於社會最底層的人也不想要等級制度嗎?日本軍部曾拍攝了幾部反映中國熱愛日本的戰爭題材的影片,描寫了一些痛苦絕望、精神失常的中國姑娘,她們由於和日本士兵或工程師相愛而找到了幸福。50【50薩評:這指的是日軍羽翼下的“滿鐵映畫”、“中華電影公司”所拍攝的若干影片,如《萬古流芳》等。實際上,即便在日本佔領區,這些影片也讓中國人感到驚訝,覺得影片中女主角的思維無法理解——至少,作為中國人無法理解。事實證明他們真的驚訝對了。這些影片的女主角,雖然用的是中國名字,實際上卻是日本人。比如滿鐵映畫的著名女演員“李香蘭”,真實的名字是山口淑子,是一個生長在中國的日本人。這一點,直到日本戰敗,“李香蘭”因漢奸罪收審才得以為外界知曉,作者寫這本書的時候當然一無所知。作為希望中日友好的人士,山口淑子本人後來對曾經拍攝這樣的影片非常後悔,她曾經說過:“中國人不知道我是日本人,我欺騙了中國人。一種罪惡感纏繞著我的心,彷彿走進了一條死衚衕,陷入了絕境。”】和納粹的征服理論相比,這些問題還有很大的不同,但它同樣是無法取得成功。日本不能以自身的標準來強求別的國家。如果他們認為可以,那就錯了。他們沒有認識到,對於自身滿足於“各安其位”的倫理觀,日本人是不能強迫所有國家都去接受的。其他國家並沒有這樣的道德觀,它是真正日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