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了名的。”

柏年匆匆把信看完,面色變得難看,他喃喃地說:“她不應該未徵求我的同意,就寫這封退學信,我才走了十一天!”

“柏年,你在說什麼?信是你寫的嗎?”

“信不是我寫的,是內子寫的,請給我一張紙,看,這是我的簽名,字跡是否不同?”

“完全不同,那……我實在弄糊塗了,不過,琥珀的確沒有上學。”

“我們家裡,發生了一點家事,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是不是?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琥珀絕對不會退學,她可能過幾天就會上學,你可不可以給她留下一個學位?”

“那沒有關係,她走了,我還沒有招生,一個學期還沒有完嘛!”

“我欠你的學費現在付清,這封信,我收回去了。”

“請便吧!”

柏年認識的是校長,當然,有錢人容易認識有錢人,倘若他不認識校長,反而對他大有幫助,因為,如果他沒有一個做校長的朋友,那麼,他來學校找人,首先當然向門房打聽。一問之下,他很快就知道琥珀住在張錦天的家裡,立刻可以叔侄大團圓啦!

只可惜,他沒有問門房——強叔;而強叔也根本不知道他是來找琥珀的。

柏年氣沖沖的回家,把信朝陳倩雲臉上一擲:“這封信是什麼意思?”

倩雲拾起來看,她有點害怕,可是,一切早已在她們計劃中:“我們找不到琥珀,學校又派人來要我們給一個回覆,我看,她多半回鄉,不再回來,所以,我就替她辦手續。”

“琥珀走了,這麼大件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反而自作主張,替她退學,我不明白你打什麼主意。我每次打長途電話回來,你總是騙我說琥珀很好,現在琥珀呢?”

“我是為你好,我不想讓你擔心。”

“我現在就不擔心了嗎?你知道不知道呢?琥珀的孃親,就是我的大嫂,過去大嫂對我有過恩!”

“我知道,你來香港,投靠她的堂兄。”

“那麼簡單?”柏年倚著窗門的窗花,望著窗外的藍天:“那一年,我媽產下我,她年紀太大,沒有奶給我吃,剛好大嫂養了一個早產兒,出世不到兩天就夭折了,於是,大嫂代替母親,用奶把我喂大。大嫂不單只是我的嫂嫂,還是我的母親,她疼我如同親生兒女。後來琥珀出生了,她並沒有厚此薄彼,過節吃雞,兩條雞腿子總是我和琥珀的,大嫂對我那麼好,她臨死把女兒交託給我,現在,她這樣不明不白的失蹤了!”

“她是跟男人跑掉的!”

“我不相信……”

“琥珀是個好孩子。”柏年又說:“她不會做壞事。”

“她不會做壞事?那是我無中生有了,如果她做的事光明正大,她為什麼要在你去了日本的第二天溜掉?”

“她大概擔心了。”柏年看了陳老太太一眼,畢竟她是丈母孃,說話應該留有三分餘地:“這孩子很傻,一直擔心你不喜歡她。”

“我不喜歡她有什麼關係,這兒是冷家,我呀!來討飯吃的,啊!你這麼說,難道是我迫走了你的寶貝侄女兒?”

“你沒有迫她,但是——”柏年面對著妻子:“倩雲,你處理這件事太不恰當,琥珀離家出走,你就應該馬上通知我,你不應該瞞住我,還用我的名義寫退學書。”

“好了,別再說了,是我不對了,好不好?你已經囉嗦了大半天。”

“倩雲,你在家的時候,不是這樣好欺負的。”陳老太太在挑撥離間:“為什麼突然柔順起來了,換了我……”

“有什麼方法?”倩雲委屈得含住淚水:“琥珀是他的心肝寶貝。”

“有什麼值得寶貝的?生了一副賤相,人又下流。我說你大嫂呀!一定沒有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