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薛老三終於忍不住了,“說***那麼多廢話幹嘛,明天上午十點半,就東來順兒,誰不到誰是孫子!”

一句吼完,啪的一聲,薛老三把電話撂了!

饒是都國術宗師了,薛老三也被那邊的母夜叉氣了個臉紅脖子粗,而那自當官兒後就保持的所謂涵養,這一刻,也被母夜叉氣得丟了個精光。

難得見到薛向如此氣急敗壞,一邊的小傢伙偷瞧著他,半捂著粉嘟嘟的小嘴巴嘴巴,笑得像個剛偷著雞的小狐狸。

而這廂薛老三剛把電話拍死。那邊的陸母也瘋了,重重將電話砸在了桌上,險些沒一下子給砸碎嘍。

陸母萬萬沒想到電話裡竟飆出個男聲,且敢這麼惡毒的話罵她,她真是氣瘋了。

不待她出口喝問,站在一邊的陸勇便搶著道明瞭薛向的身份。

當然,他對薛向是誰,也不甚了了,可先前在康美枝家。薛向在進門前叫了聲“二姐”,而那小女娃又叫了聲“美枝姐姐”,所以他料定薛向是康美枝某個親戚家的弟弟,此刻,便對陸母據實以告。

“好哇。好哇,小畜生,敢罵老孃,老孃現在就去掐死你……”

細說來,陸母還真是典型的強勢主婦,她出身官宦,下嫁時。陸家並未發跡,當時,陸父就被陸母給拿得死死地,這些年儘管陸父官運亨通。官至副廳級副廠長,可陸家仍舊是這位陸母說了算。

可以說這陸母一輩子養尊處優,別人畏懼她家權勢,還真沒有敢跟她叫板的。今兒個,薛向狠很罵了她。讓從未受過此等待遇的她差點兒沒瘋了。

這不,都這鐘點兒了,這悍婦還想著去康美枝家尋薛向出氣。

虧得陸勇機靈,趕緊道:“媽,人家都說了明天要上門,您這時找過去,擺明了是怕了人家上門嘛,電話裡我可是聽見人家說了,明天上午東來順,誰不來誰孫子!”

陸勇這番話,除了勸慰陸母別去折騰康美鳳,更重要的是,他有自己的計較,那就是,不管怎麼著,只要明兒個康美鳳敢來,他就敢把婚事兒給坐實了。

“你!”

陸母惡狠狠地瞪著陸勇,氣得原就鼓脹的胸脯子,起伏得似乎要和胸膛脫離了關係。

不過,陸勇的這番話終歸起了作用,陸母腦子裡忽然浮現出一副美妙的畫面,在滿堂陸家親戚面前,她神采飛揚,狠很修理小狐狸精和他兄弟,讓他那該死的兄弟知道知道什麼是豪門貴族和上流社會。

一念至此,陸母扯著嗓子吼開了,“勇子,給你大舅,二舅,三姨夫,表叔……打電話……”

“打電話做啥?”

“喝喜酒!!!”

哐當,陸母的高分貝竟震得一隻半邊底座懸空的玻璃杯,給掉在了地上,砸了個粉碎。

………………

臘月二十二,立春,甲寅月癸亥日,宜無,忌無。

早上七點半左右,正是長安街一天中最熱鬧的時刻,而天寧門廣場就是這熱鬧的中心,因為這個鐘點兒,天寧門的升旗儀式就在此地開始了。

一曲新近恢復身份的國歌《義勇軍進行曲》奏完,鮮豔的五星紅旗便飄揚在了高高的旗杆頂端,十數萬名參加升旗儀式的群眾,便結束了注目禮,又開始流動。

臨近年關,長安街上的人潮就較平時多出數倍,此時,熙熙攘攘的人群,擠得都快轉不了身了。

熟料,就在這時,一聲震耳的喇叭聲響起。

而這喇叭聲方響,咚咚咚鏘,咚咚咚鏘……鏗鏘有力的鼓聲又飆射了過來。

鼓聲未歇,鑼缽聲又響了起來,霎那間鑼鼓缽銠喇叭聲,想成了一片。

這震天價的響聲,幾乎將能容納數十萬人廣場的雜音全部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