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皮帽沒想到,自己不過搶個溜冰鞋,順帶著逮個佛爺,咋鬧出這麼大動靜。幾百號號人越滑越近,最後圍成個小圈子,幾個頑主圈子的頭頭站在最前面,冷冷地盯著狗皮帽一夥。

“三哥,就是這夥兒人跟您犯照?您歇歇手,讓哥兒幾個耍會兒。”說話的是個身材敦實的紅臉青年。

“誰知道這幾個傢伙是哪裡的。”

“我知道,我知道,他們是南城的,跑咱們東城逮佛爺來了。”

“媽的,咱們自己的佛爺都還不夠,用得著這幫傢伙過來幫手嗎?”

“削丫的,敢跟這兒搶食。”

…………

一時群情激奮,七嘴八舌的罵了開來。薛向抬手壓了壓,眾人立時悄無聲息,薛向對紅臉青年道:“強子,這夥兒人就交給你照顧,重點照顧這個戴狗皮帽的,尤其是他的眼睛,你幫著給上點兒色。收拾完,留身內衣,讓他們滾蛋。”薛向睚眥必報,還記著剛才狗皮帽罵的狗眼呢,這會兒報復就到了。叫強子的青年答應一聲,招呼後面的小弟,拖著幾個早嚇得面無人色的傢伙去了。

陳佛生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眼前的高個子青年是何方神聖,只見得他談笑間檣櫓飛灰煙滅,不,他沒談,也沒笑,壓根就沒對狗皮帽說一句話,狗皮帽就被人拖走了。一時間,陳佛生對薛向的敬仰之情,猶如周星星同學那句著名的馬屁,當然,陳佛生心裡是純粹的敬仰。

李紅軍一巴掌排在陳佛生肩膀上,道:“你丫還是這麼熊,你咋不敢跟他們幹一架,過來見過三哥,我們找你有事兒。”

陳佛生趕緊規規矩矩地給薛向鞠了躬,道:“三哥好,三哥我久聞您的大名,在這溜冰場可是耳朵都聽得磨出繭子了,可惜我福薄,一直無緣得見,今天遇上了,您又幫了我這麼個大忙,沒說的,中午飯,我請了,就京城飯店,怎麼樣?”陳佛生一邊說著,一邊滿臉希冀的望著薛向,希望他答應下來,以後自己出去就有得吹了。

薛向道:“吃飯的事兒不急,今天找你是有正事,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找個地方細說。”說著,薛向領頭朝場外滑去,走時和強子他們打了個招呼,那夥兒人正忙著收拾狗皮帽他們,遠遠地就聽見慘叫聲。

薛向幾人出了溜冰場,在附近找了個亭子坐下,就和陳佛生說明來意。陳佛生一聽,立馬拍胸脯說:“我保證讓老頭子買下來,這麼著,就說是我把您花瓶兒打碎的,這樣一來,老頭子也沒法兒不買啊。”他倒是上趕著賣祖求榮,別人是坑爹,他已經上升到坑爺的境界。

薛向聽了哭笑不得,道:“佛生,也不至於這樣,我們是正經的交易,還是實話實說的好,令祖是否願意買,那也得看他自願,說不定,以後有好東西,還得麻煩他呢。”

陳佛生一聽就不樂意了,道:“三哥,您就給我一面兒,這東西我包了,我家現在就我和老頭子兩人,我叔叔伯伯,姑姑姑媽都在外地工作,他要是敢不買,回頭我把他一屋子寶貝給燒了。”他一貫是耗子扛槍——窩裡橫,在外面被人扇耳光,愣是陪著笑臉,一回家就成了王。

薛向也懶得跟他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衝他這股熱情,怎麼解釋都不合適:“那現在就去你家吧,趕緊辦完好吃午飯,這會兒,老爺子在家嗎?”

陳佛生道:“在,在,他現在半退休狀態,每天下午才去學校轉轉,既然三哥這麼急,中午就在我家吃飯,晚上去京城飯店,正好老頭子的特供酒他也無福消受,我們受點兒累,幫襯著他點兒。”

言罷,薛向幾人就跟著陳佛生朝中科大走去。

入得校門,只見其間古木參天,松柏林立,雖是初春時節,映入眼簾的也是滿目蒼翠。校園內大路寬闊筆直,小路幽深蜿蜒,一路上沒有遇到後世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