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裂自亂陣腳。輕則奉天殿成了菜市,重則這群老胳膊老腿的還要上演全武行……

可今天,這群老傢伙根本就沒說具體立誰,只是說請“聖上儘快立嗣”!

這實際上是以郭懷遠為首的幾個老大臣力壓群臣的結果,他們其實也瞭解皇帝的心情,八成皇帝是看著自己的身子逐漸大好了,又起了播種的心思,仍舊惦記著讓自己的親生骨肉繼承大寶。

可是皇帝也不想想,他即便是真有了一個健康的皇子,但是他自己的身體還等得到皇子的長大嗎?

如果有一天他駕崩了,皇子年幼,那麼結局只能是太后垂簾,群臣輔政!然而對於文臣們來說,他們膩歪反感的,除太監干政之外,牝雞司晨也在前列。更何況太后垂簾帶來的必定是一定程度上外戚權力的膨脹。沒見千古名將衛青都因為外戚的身份讓後代文人給打上了“衛青不敗由天幸”的牌子?

所以,在幾個大老私下裡一番溝通之後,統一認為不管皇帝最後在三個皇子中選了哪一個,都比一個沒選就駕崩,又或者扶一個幼子上位好得多!

可他們堅定,趙永康更堅定!因為他確實如群臣所想的,仍舊對於讓自己的血脈延續皇嗣有著奢望……事實上,皇帝這幾天已經又開始寵幸自己的一後二妃*,不過他當然不是不明白群臣的顧慮,所以,他給了自己三個月時間,如果三個月之後她們都沒有動靜,那就是老天不讓他延嗣,但如果有了……

為了自己的後代,這位皇帝可以說第一次當面對抗群臣,並且艱難的取得了勝利。

下朝之後,一直伺候著趙永康的程奎看這位皇帝心情低落精神疲乏,便開始給趙永康講些趣事,且還大多是那三位皇子的趣事,其中就包括昨天趙璞託著楊鯤鵬的手哭的稀里嘩啦這一情況。

“趙璞倒是真性情。”趙永康點點頭,緊接著卻又皺皺眉,“楊鯤鵬……楊鯤鵬?”

“陛下怎麼了?”

“這名字朕怎麼聽著有些熟悉?可是朝中大臣沒有與他同名同姓的啊……”

“陛下這一說,奴卑也聽著耳熟~”其實趙永康一提,程奎就想起來了,他得寵這麼多年靠的可不單是溜鬚拍馬狗屎運,程奎這個人天生的過目不忘,在政事上,他其實可以說趙永康的得力助手。而且程奎明白自己的身份,他從來不像那些文臣那樣“教育”了皇帝生怕皇帝本人沒有感覺出來,也生怕別人不知道,不是對著皇帝擺著一副“陛下應該向我請教,應該按照我的意思辦事”的嘴臉,就是對著其他大臣擺出“皇帝都要聽我指教”的模樣!

他是太監,他一切的權力和享受都來自於君主,而他自然也沒有所謂的自己的智慧,他的一切也都為君主所有!

“確實朝裡姓楊的大臣家沒聽說誰的子侄輩叫楊鯤鵬的,不過,三殿下來自山西大同府,就是不知道當地的官員又或者晉王家的僕役中是否有姓楊的了?”

“山西大同?大同府……哦!朕想起來了,幾年前晉王呈上來的血書,寫血書的那個孩子不就是叫楊鯤鵬嗎?算算年齡,他也正好是十三四歲。”

“陛下聖明!這麼多年的事情,也就是陛下還記得清楚!”

“呵呵呵,也不是朕記性好,只是這孩子確實讓朕印象深刻。”嘴上這麼說,趙永康卻是一臉的自得之色,“那些文臣總說武人粗鄙,也總看不起軍戶,可是朕看這個楊鯤鵬就很不錯啊。雖然他現在脫了軍籍,可他仍就算是將門子弟啊。前幾年為父申冤,還有剛才你說的那件事。不錯,他話雖然直白,可是朕看這白話說出來的道理,比起那些酸儒搖頭晃腦說天書有用得多了。就是京裡的所謂才子神童,也不過是做得兩首酸詩,有個屁用!”趙永康看來今天早朝是真的氣到了,連髒話都罵出來了,他固然是在褒楊鯤鵬,其實也是藉著這機會發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