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面的油水。”薛母親自盛了一碗給薛父,白瓷蓮花碗映襯著微綠色的稠粥,也有著淡淡的沁人心脾的稻香。

“蟠兒也是,這個可以多食一些,你不是喜歡吃食嗎,這個可是從京城莊子上特異送來的。”薛母又給薛蟠添了一碗。

薛蟠卻被京城莊子這四個字給引起了注意力,他有心想要多問一下,當下的局勢,卻也知道過多的事情父母不會和自己說,怕自己累到,而過深的事情,怕是他們也不知道。

正想著,薛蟠舀了一勺的碧梗粥送入了口中,這粥煮的濃稠,依稀還能看出它是碧梗米時,顆顆飽滿,細長而微綠的原貌。可以說晚上一碗粥,比起那些大魚大肉更符合腸胃的需求。

薛蟠吃著粥,不得不承認,曾經文人對於這種事物的讚歎,就像是袁枚說的那樣,光是看得到湯水,而忽視了米,或者光是看到慢慢的米,而不見湯水的,都稱不上是好粥。充其量也就能獲得一個泡飯的稱號。

只有像是面前的粥,將水和米的比列完美的融合,柔膩如一體,當用勺子舀起來,可以看到稠中帶米的湯水,才算是粥了。

一頓飯用的舒心,一碗碧梗粥下肚,那點身上帶的寒氣也都消散了。

薛父想起了在京城的莊子,即便是富貴人家也不能輕易的食用像這樣的碧米。“莊子上的人來送年貨時,有沒有說點京城的事情。賈府那裡有沒有新鮮事,你姐姐那裡還是讓珠哥兒在讀書?”

薛母聽到這個問題,倒是想起了莊子上的人說的王夫人現在就指著賈珠能夠考一個好的功名。她的姐姐養的兒子比蟠兒大個一兩歲,據說很是聽話,他出生的時候薛母倒是見過一面,看上去是個安靜的小兒。只是後來生了薛蟠,而薛蟠又有了這樣奇怪的毛病,薛母就沒有再去京城了。

一方面賈府自從賈代善賈公過世了之後,就有點奇怪的變化,下人們閒言碎語對薛蟠也不好。另一方面,薛蟠的病也是要靜養,不可能舟車勞頓。

“還是老樣子吧,讓珠哥兒認真用功,我估摸著想要有個堂堂正正的功名傍生,而不是像她賈二爺那樣只能捐一個官做。只是,老太太偏愛二房,現在據說是他們住在榮禧堂裡。”薛母倒不是多注重規矩,而是想著賈家一面說著要守規矩,另一面又有外人看不懂的地方,倒是無端惹人閒話。不過畢竟一個在京城,一個在金陵,兩家也過不到一起去。

薛父聽著賈珠一味用功學習的話,用手摸了摸薛蟠的腦袋,“蟠兒倒是不必如此,還早呢,不急可以慢慢來。”薛父覺得薛蟠在課業上的聰明要是能分給他的身體一半就好了。

薛蟠沒有抗拒薛父的揉腦袋行為,反而覺得父親手掌的溫度,似乎換緩解了他的頭痛。

一家人稍微聊了會天,夜色漸濃,薛蟠也辭別父母,回到了自己的別院裡。

薛蟠取出了那本專門記錄的食物譜,記下了今晚的碧梗粥。突地他想起了剛剛忽視的一件事,碧粳米不就是以前謝墉在《食味雜詠》中提到過的清代貢米,只有皇親國戚和達官顯赫才能使用的東西。

這種米是京米的一種,並且是其中的上品,在玉田縣內種植,以米粒細長而微帶綠色聞名。而那些短而大的,泛白非綠的則是下品了,只是一些仿冒的玉田米。

想著齒頰留香的碧梗粥,才想起那種碧梗米特有的香味他前世也嘗過一次,別看那時候國之不國,但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