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去門子裡頭喝酒的時候,正好大手筆了花了十兩銀子出去,還是要變賣掉一些書畫才能有富裕的錢。不過看著這個老頭的樣子,絕對不能說他現在手裡沒錢,不然指不定發生什麼變故呢,“那我們就說定了,五十兩銀子是聘禮,你可不能在更改了,不然我也不是好脾氣的人!還不說你到底是不是香菱的親爹呢!”

“胡說八道什麼啊?!”老頭心虛地叫嚷了一聲,“誰不是她親爹,你問問她是不是我供著她吃、供著她喝的!做人可不能昧著良心,要不是家裡揭不開鍋,我也不會苛待自己的孩子。”

當歸看著這個老頭編的謊話似乎還挺順溜,而馮淵沒有心思與對方爭辯什麼了,把人娶過來是正理,其他的都不要多說,以後香菱就與他們無關了。馮淵痴迷地看了一眼身邊這位眉間帶著硃砂痣的姑娘,他一直好著男風,沒有想到會因為一個女子的一眼而挪不開眼睛來了。

“您看小的們的事情了了,對不住了耽誤您的時間了。”老頭看著馮淵不說話了鬆了一口氣,轉向了當歸,他就怕薛家人會插手,萬一多管一下就遭了。

要說本來他是決計不會就這樣把姿色還不錯的香菱出手的,但是幾個月前郇旪的那一場大清洗,讓兩淮這裡做著不正當生意的人們都給抓了進去。老頭算是與出事的花樓沒有太大關係,逃得又快才躲過了一劫。現在就想要把手中的存貨給清出去,省得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香菱是個乖巧不愛出聲的,賣了這個價格馮淵老頭是有些不情願,但看馮淵那樣子,也只是家中稍有薄產而已,偏偏這一段時間,原來玩得瘋的那些人,都在牢中受了傷,或者就是已經被父母牢牢看住了。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地把人五十兩賣了。

這頭馮淵心中正計劃著還是把那個字畫賣了比較好,才能湊到這個價格,不能等過年的時候莊子上的收成上來了再去贖人,就怕遲則生變。

薛蟠把寶釵送到了書局,心裡面還在想著剛才的事情,他喚來當歸。“去把那幾個人的事情都查清楚了。那個男子應該手中缺少現銀,看看他有什麼要變賣的東西,如果合適我們收了也無妨。”

說起來薛蟠其實不知道這兩人在原先的命運中與他有過一段恩怨,他只是看著那個老頭的樣子,就猜到了多半這個姑娘是從小被拐來的,才養成了那樣的性格。要說為什麼那麼肯定,薛蟠精通繪畫,這姑娘的面相骨骼與老者一絲一毫的相同之處都沒有。卻說她的身上還隱約中有一股書香之氣,與那老頭是極不相符的,也不知是原來的家人在何處。這樣一來,老頭背後就是一個柺子集團,對於這樣從小拐賣兒童的人薛蟠沒有好感,甚至是深惡痛絕的。為了不打草驚蛇,他讓荊芥與黃芪去查清楚,趁著這個牛鬼蛇神都不敢在江南喘大氣的時候,把證據一扔,人一捆交給官府好好地辦。

當歸辦事的效率很高,第二天一早就打聽清楚了。“大爺,那個男子喚作馮淵,家中沒有別人了,父母早亡,還有一些薄產,在金陵的郊外處有個莊子。平日裡面是個喜歡和喝酒聽曲,前幾日不知是怎麼地看上了鄭老頭的姑娘,就是那個看上去一句話都不說的。馮淵想要娶過做妾,但是老頭似乎想要吊著他,能得一個好價錢。不過那姑娘不是老頭親生的,那個小院子裡頭,似乎還有著別的動靜。”

“馮淵的家中已經沒有人了?!”薛蟠關心地卻是另外一樁事情,“那麼他的祖輩叫做什麼名字呢?”

當歸被問得一愣,大爺還要查馮家三代啊,好在自己的功課做得足,不怕被問,“曾祖父是馮悟,祖父是馮若,父親是馮笙。在往上就是兩朝征戰年間的事情了,查不清楚了,馮家原籍應該不在金陵。”

薛蟠緩緩地笑了,這家人家真的有意思,給兒子叫馮淵,不就是逢冤的諧音嗎。這也就算了,曾祖父這一脈下來的名字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