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地跪在地上看祈年丟了塊銀子在她面前。

顧漫之聽說是演戲,登時又怒了,雙眼冒火地看向沉水、祈年,“兩位當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身為丫頭卻……”

“你打我啊。”沉水有恃無恐地說道。

祈年也白了顧漫之一眼,心道楚徊怎放心領了這麼個人在身邊。

顧漫之氣急,尚有一絲理智知道好男不跟女鬥,只能徒勞地握緊拳頭,心裡急著去保護楚徊,想起耿奇聲說王府外頭也有通往西院的門,便忙向前院奔去,走了幾步,回頭再看地上那丫頭,心裡鬆了口氣,暗道幸好是演戲,既然是演戲,那甘棠就是沒要緊的了,想著,便快步向前走。

那小丫頭醒過神來,忙追著顧漫之喊:“顧侍衛……”

“不想要舌頭了?敢在王府裡大呼小叫。”沉水恐嚇道。

那小丫頭一顫,牙齒就咬到了舌頭,心道果然王府裡都是些仗勢欺人的人。

“叫甘姑娘跟你都安分些,王先生是定要跟孫家姑娘成了好事的。”祈年不屑地說道,心裡瞧不上甘棠自己要和離,回頭又找了藉口支派王鈺的行事。

那小丫頭縮著脖子,心裡先有幾分怕了沉水、祈年,喏喏地說不出話來,顧不得去撿地上銀子,便又向怡然樓跑去。

沉水、祈年辦完了差事,便去敲了敲西院的門,果然見這邊石清妍叫人給她們留了門,等著進去到了西院一片寬敞的空地,聽到刷刷的弓箭聲,二人因大開眼界不由地睜大眼睛,隨即眼尖地瞧見射出箭的弩機之後伸出兩條腿,又瞧見那弓箭射出的地方實際上是弩機後頭,不是弩機,心裡瞭然,但依舊做出大吃一驚的模樣。

楚律袖著手跟石清妍一起看著空地,再看楚徊緊緊地抿嘴鄭重地看向弩機,便挺了挺胸膛,心道楚徊眼睛看不清楚也有好處,想來此時在楚徊心裡,這弩機當真是“神兵利器”,比傳說中的木牛流馬等機關還要精巧百倍千倍。

楚徊袖子裡的手指有些微微發顫,在他眼中,三十幾發的弓箭不停地從弩機中射出,雖射出的距離不似他想的那般遠,但已經十分了不得,足以將朝廷的上等弩機貶低到泥地裡,伸手示意挺直髮射後,便向射出的箭矢走去,足足走了百來步,瞧見那些箭矢個個深深地紮在泥地裡,用力拔起一根,餘光瞄向楚律,心道這等厲害的東西萬萬不能只落在楚律手中。

楚律裝作不在意模樣地轉著手腕,笑道:“弩機還沒全做好,射的有些近,叫陛下看笑話了。”心道幸虧賀蘭辭領來的那些猛士還留在西院,若沒了他們,今日的戲就演不出來了;身後那架早先用來哄騙餘思渡的假弩機,終於又派上了用場;早先他盤算著修路的事,如今大可以提出來了。

“陛下,這弩機能夠自動上膛,發射簡單容易,一學就會,不似其他的弓要練夠了臂力才行。”石清妍說道。

“嗯,差強人意。”楚徊點頭。

石清妍心道你就裝吧,明明都吃驚地了不得了,還裝作一副見多識廣的模樣,“這是如今研究的玩意,有些差錯也是難免的。”

楚徊笑道:“不知三哥、三嫂打算什麼時候將這東西獻給朕?”

“春暖花開日。”楚律肯定地說道。

“王爺,這玩意貴的很,咱們一家的口糧全耗在它上頭了,臣妾都幾個月沒吃過葡萄西瓜了。你確定?”

“春暖花開日便將弩機送去京城。”楚律肯定地說道。

楚徊心道他也幾個月沒吃到夏日的時令果蔬了,眼睛看向堆著大片白雪的庭院,因這白雪耀眼的很,他的眼睛越發不頂用,心裡因楚律答應的痛快,便遲疑起來,起身向弩機走去,揣測著楚律到底是什麼心思,他是不信楚律會白白地送了弩機給他,待走到那弩機身邊,冷不丁地瞧見弩機後頭的棚子裡站著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