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滿臉鬍鬚的漢子,心道自己方才怎地沒瞧見這些人,因看這些人體格魁梧不凡,便要走近說話。

“陛下小心,這些人身上活物多的是。”沉水小心地提醒。

楚徊頓住腳步,心道錦王府果然臥虎藏龍,不枉費楚律為招納賢士,將侍妾都嫁了出去,走到弩機邊伸手摩挲著弩機,京裡太后也聽說過益陽府弩機的事,但在太后眼中這些弩機不過是奇淫巧計,沒什麼大用;此時他想若是太后看見這弩機會自動上膛連發幾十支弓箭,定然不再稱這為奇淫巧計。手掌摩挲著弩機,雖不懂這些機關,但因才見識了這弩機的“威力”,此時對這弩機看重的很。

石清妍有些出神地看著楚徊搭在弩機上的那隻素白如玉的手,在鐵器的映襯下,這隻手越發美麗,忽地額頭一疼,瞧見楚律陰沉著臉扯了她額頭上掉下的細軟頭髮,悻悻地一笑,未免楚律日後不帶她出來,便不再去看楚徊的手。

“只是春暖花開後冰雪融化,道路泥濘不堪,實在運不過去,經了東西里餘將來來回運送輜重,道路想也毀得差不多了,想來陛下要等上一些日子了。依著往年的例子來看,要等到端午之後道路才會乾燥,中秋之後才會平整了。”楚律見石清妍老實了,瞥了眼楚徊毫無男子氣概的手,心道有什麼好看的。

楚徊見楚律果然食言而肥,又找了藉口推搪,因想著這弩機到手工部的工匠才能照著這弩機早早地造出百十架來,於是笑道:“道路泥濘可以走水路,三哥用船將這東西運去就是。”

“水路也可,只是這兩年來運河裡淤泥堆積,船隻吃水太淺,北邊要清理河裡淤泥,運不得弩機。”楚律鎮定地說道,心道水路、陸路,楚徊總要修一樣。

楚徊心中冷笑,手指又摩挲了兩下弩機,瞧見的石清妍百無聊賴地踢著地上的雪,想了想,心道這運河清理不定要花上多少時候,但道路修整一番,卻費不了多少功夫,於是笑道:“朕叫人將道路修整一番就是了,這道路修好了,也是利國利民功在當代的事。”

“陛下英明。”楚律含笑道。

石清妍看楚律難得精明瞭一回,便忙對楚徊說道:“陛下可否替臣妾寫信給皇后?”

“三嫂子要寫什麼?”

“就寫某事某地陛下留下宮中的心頭好得罪了餘姨娘,叫皇后懲戒了那位。”

楚徊心知石清妍是要陷害餘君言,叫餘君言回宮後成為眾矢之的,笑道:“三嫂子多慮了,朕沒有心頭好。”

“那就挑家世最顯赫的。”

“朕為何要聽三嫂子的?”楚徊反問道。

石清妍往楚律身邊移了移,仰頭眼巴巴地看著楚律,“王爺,餘姨娘害了咱們孩兒呢。”

楚律難得看見石清妍這“小鳥依人”模樣,雖說女人間的事論理他不該開口,但難得她求他,於是對楚徊說道:“陛下,雖說前朝與後宮相連,但英明神武的皇帝是不用連寵愛哪個女人都看臣子臉色的。況且在臣看來,餘二將軍當真不如餘大將軍頂用,還請陛下給臣夫婦二人做主,寫信給皇后吧。臣的將士都去了燕回關,臣實在無暇照看王妃。”

楚徊眯了眯眼,心道他這位嫂嫂當真是能俗能雅能屈能伸,因對餘君言早已失望,便點頭道:“朕回去便去信給皇后,想來不出幾日,嫂嫂便能收到京裡的訊息了。”

石清妍抿唇一笑,仰頭看了眼楚律,心道這人比楚徊頂用多了。

74、幾家歡喜幾家愁十三

石清妍在心裡稱讚著楚律,楚律也想著石清妍的腦筋當真轉的快,才聽說楚徊要來西院便想到修路上頭去。

夫妻兩個難得地這般默契,楚律看著石清妍頭頂,心裡想著既然陵園那邊的炮彈弩機也是石清妍教導王鈺做出來的,不如帶著她一起過去看一看,再請她指點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