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聽我的話,你得好好上學。”

程銳想了想,又說:“我聽話,就能一直在你這裡?”

這話問得蹊蹺,姜徹感到奇怪,便說:“你就是不聽話,我不還是你哥?”

程銳眨眨眼睛,看著他,又笑了,喊他哥。

姜徹只當他最近腦子不正常,順著他的意思來,又應了一聲。

程銳往他身邊坐坐,又喊了一聲哥。

“在呢。”

程銳靠近他,停了片刻,忽湊到他臉邊,輕輕啄了一口。

姜徹當即呆若木雞,半晌才回過神來,驚道:“我操,你幹啥?”

程銳說:“電視上都這麼做,是晚安吻。”

姜徹抬手用力擦臉,罵道:“我操,那是美國人,別亂學。”

程銳不說話了,躺回去抓住他的手,閉上眼睛睡覺。

姜徹無奈,停了半晌,只能告訴自己,他最近有點傻,不能一般計較。等程銳重新睡去,姜徹看他安穩了,嘆了聲氣,拉燈睡覺。

在姜徹家住了近三個月,程銳的情況日益穩定。按時完成作業,課上認真聽講,也不需要姜徹接送,自己騎車回來,回得早了還會主動做飯。程湘婷常來探望他,見兒子日益好轉,也是欣慰,對姜徹亦愈發感激。她給姜徹塞錢,他不肯要,只好給他買些衣裳,隔幾日來給兩人做些豐盛的菜。程銳不提回家,她也不敢開口,私下裡向姜徹說了數次抱歉。

姜徹不好意思,說是舉手之勞,何況他拿程銳當親弟弟。

程銳出事,姜徹停了在李成慶處幫忙的活,放電影的事情也擱置了,鄉下派人催了數次,見他無礙,便不得不出去。

臨走前,姜徹不放心,問他要不要回家住。

程銳正在寫作業,頭也不抬道:“不用。”

“你自己能行?要不讓你媽過來?”

程銳放下筆,面露無奈:“真的沒事。”

姜徹挑眉:“保證?”

程銳點頭,對他笑道:“我會聽話的。”

他消瘦的臉頰被養肥不少,面板總算不是蒼白了,雖然笑容還是淺淡,卻更顯柔和。姜徹盯著他的笑容半晌,看不出異狀,才放棄道:“你媽會過來檢查,所以給我乖乖的,不管有什麼都不許忍著,也不能做亂七八糟的事。要是我回來,知道你又弄出什麼事情,就直接上棍子打了,啊?”

程銳抿嘴,連點了兩次頭。

真乖,姜徹揉揉他頭髮,安心出門。

程銳跟到走廊,姜徹在院子裡坐上三輪車,仰頭對他擺手說:“聽話!”看著他漸漸走遠,消失在視線裡,程銳又發了一會兒愣,才走回房間,鎖上門。

屋子裡似乎還有姜徹的味道。

程銳趴在床上,將臉深深埋在姜徹的枕頭裡。鼻翼被柔軟的布料擠壓,呼吸當即受到阻礙,眼球也因壓迫一陣陣發疼,視線裡是細小而四處飛散的光點,自太陽穴開始的鈍痛爬至後腦,他感到整個人都飄在空中。

“哥。”

在幾近窒息的暈眩中,程銳聽到到身體裡剎那間蔓延生長的沸騰慾望,噴薄流瀉,至最細微的神經末梢。他將手向下伸,緊貼床單的身體炙熱而戰慄,手指所到之處,皆是灼傷。

“哥……”

程銳蜷起身體,雙眼緊閉,在極致的快樂當中,聽到了陽光撕開水面,俯衝進湖底的聲音。

潛藏在幽綠色水面以下的游魚,伺機撥開層層疊疊的水藻,緊緊咬住了它。即使包裹著鋒利的魚鉤,也沒關係。

風吹進房間,桌子上攤開的作業嘩嘩作響。

“看來是真的好了啊。”馮英一面往火鍋裡摁菜,一面欣慰道。

程銳期中考得很好,姜徹將此當作生活迴歸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