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3/5頁)
章節報錯
用拳頭在毛旦大腿上擂了起來。毛旦殺豬樣叫。
“日你媽,在老子頭上拾稜兒,老子服個軟,由你撒野。可你還上人的頭哩。給點顏色你往大紅裡染哩。這是誰的?是大夥兒的。你憑啥燒?你欺老子,老子讓你。你欺負眾人,老子就鬥鬥你個賴皮。你活膩了,老子也活膩了。老子也羔子皮換個老羊皮。”孫大頭邊罵邊在毛旦大腿上猛擂。
“哎喲……你個大頭,哎——喲--你真打呀--腿--哎喲,折--了,老--子開個玩笑,你--哎--喲--真打呀。”毛旦慘叫一陣,又開始告饒:“饒了我--哎喲--行不行--算老子錯了--哎喲--行不行”
孫大頭又在他屁股上狠揍幾拳,才放開手。
“不是老子怕你汙了我的手,真想放你的氣。驢攆的。不過一碗膾菜嘛,叫你罵成個啥了。啊?!老子忍啊,讓啊,你還上老子的頭哩?狗日的。”
毛旦爬起來,哎喲著揉大腿,說:“你……大頭……好……嫌貧愛富……還打人。”
“再說!你再說!”孫大頭吼一聲。
毛旦馬上縮回脖子,蹦跳著後退幾步。然後,一瘸一拐而去,離開井架二十多米,回頭罵:“孫大頭,我日你媽。”
孫大頭前走一步。毛旦猴似地跳著逃了。男人們大笑。
大漠祭 第七章(1)
(1)
戴副金絲樵眼鏡的雙福一跳進院子就覺出一種異樣的味道。
打發司機回去後,他看了看錶:兩點。他很滿意這個時間。選擇了這樣一個時辰進村,有他特別的用意。
他聽到一陣鼾聲。
是那種悶雷一樣滾動的鼾聲。間或,還夾帶幾聲小公雞叫鳴似的哨音:呼轆轆--噝--呼轆轆--噝--儘管有心理準備,他的腦袋還是一下子大了。他知道妻子沒有這種鼾聲。
他低哮一聲,一腳踏開門,拉亮電燈。
女人一軲轆爬起來。雙福馬上看到他熟悉的那個女人旁還躺著一個人。悶雷似的鼾聲沒有斷。
天啊。女人低叫一聲,直了眼,定格似凝在那裡。許久,才狠狠瞪那人一腳,蹬斷鼾聲。
“你個婊子。”雙福撲上前,揪住女人頭髮,狠狠扇她的臉。
女人滾下炕; 就勢抱住雙福的腿,促聲道: “你快跑!快跑!”
猛子躍起身,跑了兩步。他那赤條條的身子刺著雙福的眼。他感到一陣噁心。“畜生。”他罵道。他甚至沒辨認出對方是誰。他氣暈了。腦子裡嗡嗡響。
猛子跳到門口,卻駐足了。他緩緩回過頭來,一臉尷尬相,但他打消了跑的念頭。“好漢做事好漢當。”他想。他覺得他逃跑叫女人受罪,真成畜生了。
“猛子……是你……我操……”雙福掙扎著撲過來,卻一下子摔倒了。
女人死死抱住雙福的左腿,尖聲叫:“你走呀……死鬼……你等啥…… 快。”
“我不走。”猛子說,“反正老子做了,任殺任剮,由你。”
“日你媽。”雙福掙扎著,在猛子臉上扇了一下。
“不怪他。”女人哭道,“不怪他,是我不好。是殺是剮,由你。”
雙福咬著牙,牙縫裡擠出聲音:“你個騷貨,還知道疼賊漢子。婊子!騷貨!”邊罵邊左手揪了女人頭髮,右手用力朝那變得鐵青的扭曲著的臉上扇。
猛子說:“你打就打我。不關她事。”
雙福冷笑幾聲:“放心,老子不會便宜你。”他一邊猛拽女人頭髮,一邊用力掙開女人的糾纏,揀起炕沿上的一個杯子,砸過去。
“譁--”,高低櫃上的電視機螢幕開了個洞。
猛子的頭皮頓時麻了。聽女人說那機子五千元呢。一怔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