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其他的事,每日只有軍情朝議,質問,責難,紛亂嘈雜。

“這件事最大的問題是將帥。”

女子的聲音在朝堂上響起,打斷了朝臣們爭執議論,眾人看向宋嬰。

自從得知軍情後宋嬰連寢宮也不再回,只來往於書房和朝堂大殿,面容難掩疲憊,但神情並沒有慌亂焦慮,她的視線看向朝堂中站立的十幾個武將。

雖然穿著上朝的官服,但氣勢與朝堂的武官還是不同。

“是因為你們這些人進京,西涼人覺得邊軍無首有機可乘作亂。”宋嬰道,“事情緊急,秦潭公公審的事不能再如期進行了,請你們即刻迴轉。”

十幾個武將齊聲應是。

“殿下。”有人出列道,“不止是將帥問題。”

眾官的視線落在那人身上。

“齊大人,請講。”宋嬰道。

齊修抬起頭,道:“還有兵馬問題,有多路大軍被調往黃沙道,造成內腹空虛,臣知道黃沙道如今形勢不同,王相爺宋大人等人前去必然要兵馬相隨護佑,但。。。。調動的兵馬太多了,正是如此才讓西涼有機可乘。”說罷抬手示意,便有兵部官員站出來,低頭報出了這些日子的兵馬調動來源和數量。

朝堂裡頓時響起驚怒,質問,抱怨,再次嘈雜一片。

“齊大人你說的並不對。”宋嬰道。

殿內再次安靜下來,諸官神情複雜,怪不得總覺得朝堂少了些什麼,少了王烈陽和宋元說話的聲音,二人分別帶著官員奔赴黃沙道。

他們去黃沙道做什麼,以及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兵馬調動,大家心知肚明。

雖然西涼兵馬已經過了邊境三關,但相比於在黃沙道的薛青,可以說是遠在天邊。

宣告的天下皆知的蒙難真帝姬所在的黃沙道,如同臥榻之側。

只怕。。。。。

“將帥和兵馬調動是很大的關係,但最關鍵讓西涼人敢邁出這一步的是黃沙道。”宋嬰道,“傳令黃沙道各路軍馬撤離,增援邊境。”

這樣啊,齊修陳盛俯首應聲是,旋即百官俯首稱殿下聖明,再無異議。

。。。。。

。。。。。

散了朝會宋嬰回到了書房,站在書案前身形微微停頓,微微閉目,有人不安的上前。

“殿下,吃藥吧。”蟬衣低聲道。

宋嬰睜開眼看向她,點點頭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蟬衣,再調些安神的藥。”她道,“我需要保證睡眠。”

蟬衣應聲是,又抬頭道:“殿下太辛苦了。”

宋嬰道:“不辛苦,這是很正常的事。”

不管是勤奮批閱奏章,還是賊人侵犯戰火連天,都是正常的嗎?

宋嬰道:“國跟人一樣,會生病,病了就吃藥治病便是,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是這樣啊,蟬衣應聲是退下,到門口時看了眼書房內,見宋嬰並沒有坐下歇息,而是站在了輿圖前,這世間沒有事能驚擾她啊,她永遠都是冷靜的,不管是對別人死去,還是自己面臨危難。

蟬衣垂目離開了。

宋嬰看著輿圖,伸手點了一個地方,道:“西涼王是以為孤不敢嗎?孤敢與西涼王一戰。

手指抬起又落在另一個地方,點了點。

“孤也敢與黃沙道薛青一戰。”

活著才能戰,她敢去戰,也敢讓人活著。

。。。。。。。

。。。。。。。

朝會散去,接連幾日令兵們在京城的大街上賓士,讓街上的民眾心驚膽戰,各處打探著訊息,雖然邊境距離京城很遙遠,與西涼纏鬥這麼多年也從未讓其接近京城,但戰爭還是讓人很緊張的,到處都是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