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和五弟那樣,甚至、甚至更為親密……你肯定無法想像,當鹿平把關於你的真相呈在我眼下時,我心有多痛、多寒,覺得自己真要瘋狂——”

“我沒有對不起你。”她急急喊著,小手拭掉眼淚。“蒼冥……我沒背叛你。我、我也曾苦惱過,一直想著,若有一天上頭要我把鹿王府的一切蒐集回報,自己該怎麼辦?我心裡不該有你,不該動情,這是天大的錯,可是要怎麼回頭?你能否告訴我,要如何做才能把你拋到腦後?我好苦惱……好苦惱……”她願意當他的親人,和他長長久久,可是不能不顧現實呵。

忽地,他張臂抱住她,重重地吻住那喃喃自語的唇兒,纏綿了許久才放開。

“噓……別想了,那些再也不是問題,再也不會困擾你了。”他撫著她的臉蛋,思及昨夜那場大雨,自己險些失去她,心不由得緊縮,抱住她的力道不禁加重了,低啞地繼續言語——

“我一直希望你有朝一日會愛上我,不為其他原因,只是單純地喜愛我這個人。淡菊……我不曾想過娶親的,直到你闖進我的生命裡,跟著,周遭的一切都不一樣了,變得溫柔而且值得期待……”

喔,老天!這便是情話嗎?她從沒想過這般柔軟的話語會由他口中吐出。淡菊雪白的臉色轉為暈紅,頓時美得不可方物。

“蒼冥,你不氣我、惱我了嗎?”

他濃眉微挑。“自然是氣你、惱你,到現在還沒消氣。”

聞言,淡菊唉地輕嘆著,小臉一黯。

“可是氣歸氣,偏捨不得放手,任你走開。”

“呃?!”她憨憨地眨了眨眼睫,懷抱冀望,唇邊淨出一朵笑,她趕緊咬住,然後小心翼翼地輕問著:“蒼冥……你、你心裡是不是也、也喜愛著我?”心高高懸起,等待答覆。

他沒正面作答,卻是俯下身,在她耳畔近似命令地低語:“不準離開我。”接著臉側了過來,密密地銜住她的小嘴。

從此,東霖的淡菊已死,她是白苗的淡菊,嫁給心愛的鹿族男子為妻。恍惚地想著,淡菊回應著這份甜蜜,藕臂悄悄地、主動地攬住他的頸項,感受著男子的氣息和體熱。

“蒼冥,你相信我說的話嗎?我心裡頭有你……你相信嗎?”

他臉竟微微發熱,還不太習慣說著情人間的言語,吻帶著點兒蠻橫,再次重申:“不準離開我。”

淡菊軟軟地嘆了一聲,已由他的神態和舉動得到自己想要的解答了。眼下雖然還有許多關於東霖探子營的事情待解決,或者那女子仍會回來取她性命,又或者會有第二批的殺手前來,但她終是和他在一起,兩顆心緊緊聯絡在一塊兒,即便下一刻便要死去,亦無所憾。

“我不走。你趕我走,我也不走了……”她笑著,與他纏綿。

外頭天光正好,藍天澄清,白雲絲縷,是那種雨過天青的秀麗。

遠處,一行人策著馬沿河岸而來,還不時張口大喊——

“爺——夫人——聽到應個聲啊——”

“爺——夫人——你們在哪兒啊——”

騰濟兒把手搭在眉上,眯著眼四下張望,邊焦急嘟噥——

“那冷冰冰的姑娘丟下一句話,人就跑了,還說往這方向便能找到爺和夫人,可現下都過去幾個時辰啦,別說爺和夫人了,連個人影兒也沒瞧見。喂,鹿敬……”他回頭對左側的同伴道:“你覺不覺得那個姑娘古怪得緊?喝,咱們會不會被騙了?!”

“別說這麼多,無找到爺和夫人要緊啦!”

“雨一停,河水漸退,這岸邊的人家都不知上哪兒避難了,幾間房舍全空蕩蕩的,沒半分生氣,還有咱們礦地也坍了一塊,幸好工人們只是受了傷,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唉,今年的雨真是不識相……”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