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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掌印兩個人從相識到如今都在我眼裡瞧著,他喜歡您,這件事是個人都瞧得出來。”說著握著她的肩膀的雙手略使力,“如今皇上不好了,嚴燁擔著督主的職行的卻是萬歲的權,暫且不提他對您做的荒唐事,其實您大可依附他的啊。”
玢兒對她的情誼深厚,萬事的考量都是為她著想。如今皇帝的情況不妙了,這就意味著天下要換人來坐,陸妍笙今後的結局不外乎頂著太妃的尊銜在紫禁城裡了此餘生。想著都令人心酸,她還這樣年輕,難道要和青燈古佛長伴幾十年麼?
她那頭陷入一陣長長的沉默,微微低垂著頭,教人看不清她面上的神色。
自重生以來,所有事的發展都超出她想象太多,關於皇帝的病症,關於大梁的未來,關於嚴燁這個名字。
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困頓,難道真要像玢兒說的那樣,解開心結接受嚴燁麼?忘掉上一世的點點滴滴,讓一切從頭來過?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太讓人看不透,如何能讓她放下所有的戒心呢。
放下過往的仇恨重新和他開始,真的可能麼?
事情堆雜在腦子裡,讓人思緒愈發不清明,她忽然倍感煩躁起來,兀自轉過身繼續搗弄盆景,嘴裡艱難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話音剛落地,吳公公卻跌跌撞撞地從外頭跑了進來,甚至撞翻了一旁立著的大通鼎。
她略訝然,側目朝他瞥過去,語氣裡頭有幾分不悅,“什麼事這樣慌慌張張?”
吳楚生聲音帶著哭腔,匍在地上顫聲說:“娘娘,老祖宗……甍了!”
手上握著的剪子掉在了地上,陸妍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抖著唇不確定地顫聲道,“你……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吳公公跪在地上抬起頭,望向她的目光中隱隱可見幾絲閃動的淚光,朝她道,“主子您節哀吧,老祖宗甍了,太后娘娘甍了。”
甍了?怎麼可能呢!她不敢置信,厲聲問:“老祖宗的身子骨向來硬朗康健,怎麼會甍呢?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吳楚生抽抽搭搭地答道,“娘娘,多的奴才也不清楚了,只聽慈寧宮裡相熟的說,今兒早上孫嬤嬤進寢殿時怎麼也喊不醒太后娘娘,一探鼻息,已經去了許久,身子都涼透了。”
她嘆息一聲,神色哀婉道,“扶我去慈寧宮,我要送送老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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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甍逝,整個紫禁城在剎那間被一片哭聲籠罩,漫天的白帆子在風中飛揚飄舞,濃烈至極的悽怨哀致。操辦喪事的活計落到了司禮監同禮部頭上,帝王家的喪喜,尤其是對於好奢的大梁而言,務必隆重到極點,處處都須彰顯出至高無上的榮華與體面,極盡驕奢。
靈堂設在慶寧殿,照著大梁一貫的規矩,帝后仙歸後都須停靈四十九日方可下葬,這四十九日中片刻都不能離人,嬪妃皇親們輪著班守靈,守著金絲楠木梓宮抄誦往生經,助其早登極樂。
陸妍笙跪在蒲團上唸經,總覺得有些古怪。
太后走得太過突然,雖說太醫院說她是壽滿天年無疾而終,可偏偏前些天才剛剛廢黜了儲君,走在朝野最動盪不安的時候,這樣撒手人寰而去,未免太巧合了些。
想著想著忽然感到心驚膽寒——廢黜景晟是嚴燁一手謀劃,那老祖宗的死會不會也同他有關係呢?
她被自己這念頭唬了一跳,背上的衣衫被冷汗溼透了,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