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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兩隻胳膊都捧上去勉勉強強託穩傘柄。
他的神色是淡漠的,起菱的薄唇緊抿著,漠然的眼彷彿超脫物外,有一種目空一切的傲然。
前些日子的事沒料理乾淨,瑞王那幫人立儲君的念頭仍舊未打消。昨兒夜裡更是傳統了司天監鬧出一場大戲。靈臺郎天未大明便入宮覲見皇后,說是受神君託夢,當立景政皇子為儲君,方可救大梁於水火。
看來李澤也是被逼急了,竟然連這樣的勾當也能幹出來。景政皇子現年不過八歲,瑞王要立他為太子,打的自然是控制幼主的算盤。然而梁人敬鬼神,皇后又是個婦道人家,得知此事後竟頒旨,下月初便行冊立大典,代萬歲立景政皇子為新儲君。
嚴燁英挺的眉宇漫上一道戾氣,森冷的眸子微微眯起來。眼下的情形變得對他不利,看樣子不能拖了,須儘早知會漢南,當機立斷,早日發兵。如今他已經完全控制了錦衣衛,到時裡應外合,大梁必亡。
他合了合眸子,忽見前方急匆匆地行過來一個人。撐了傘,冒雨而至,形色匆忙。走近了定睛看,只見那人穿直身著皂靴,正是姚尉。
姚尉收起傘上前給他揖手,恭謹喚了聲督主。
嚴燁停下步子,側目瞥他一眼,表情淡漠,“你怎麼來了?”
姚尉在雨中弓著身回他,“督主,是娘娘讓屬下來尋您的。”
聞言,他的眉頭略皺了皺,又問:“她讓你來的?所為何事?”
姚尉將陸妍笙的話原封不動地告訴了嚴燁,他聽後半挑高眉——這丫頭真是被寵得膽兒愈發肥了,竟然在他的心腹跟前兒威脅起他來了!
桂嶸在一旁聽得想發笑,憋著一口氣故作正色,試探著問他,“師父,咱們怎麼辦?”
嚴燁面色不佳。音素是他的人,自然不消疑心。當日囚禁音素同玢兒,原就是為了讓她好好試探玢兒。那丫頭是妍笙的人,她信得過玢兒,他卻信不過,因將著令了音素好好監視試探。
可這麼些日子下來,從音素那頭得來的訊息卻令人失望,玢兒成日以淚洗面,對妍笙掛心不已,可見司徒徹安插的細作另有其人。
修長如玉的指尖捏了捏眉心,嚴燁擺手,淡淡道:“罷了,就依她的,將那兩個丫頭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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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大廈將傾(捉蟲)
這天是立秋;北方的風中已經有了一絲絲的蕭瑟,紫禁城中的樹葉也開始泛黃,在秋風的席捲下間或落下幾片,有幾分零落的意態。
打仗了,一切就發生在立下新太子的第七日。
戰爭突如其來,大梁貪官汙吏橫行;這些年花銷在軍事的銀子幾乎所剩無幾,而漢南是驍勇善戰之族,一路通關斬將,勢如破竹;當邊關的八百里急件送入紫禁城時;司徒徹已經率漢南二十萬軍馬攻下了堯都。
這個訊息像是晴天一個霹靂;轟然炸下來;將大梁的一眾臣工驚得說不出半個字。平日裡的能言善辯巧舌如簧的人,驟然間似乎都成了啞巴。
現如今,合宮裡唯一一個掌權的主子便是皇后。然而敦賢的頭腦手段樣樣都不能同已仙逝的高太后同日而語,她是個怯懦無能的國母;該她拿大主意的時候沒法兒鎮住,這時急得只一味流淚,戴了鎏金護甲的纖纖玉手撐著額,一聲抽泣間一聲嗟嘆。
章臺殿裡鴉雀無聲,內閣們面色惶然。漢南攻梁了,雖然眾人都知道這是遲早的事,可發生得這樣突然,仍舊令人始料未及。數個內閣將頭埋得低低的,忽聞敦賢問了一句話,說:“目下軍情對我大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