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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芳禮目光如刀,也微微而笑:&ldo;父親憑什麼讓我信?今日七娘受了委屈,即使父親在這兒,我也來了,我的女兒,不論做錯了什麼,我總歸要護她一護,不然何以為人父?可從來大哥與我受了委屈、遭了暗手,父親你……又在何處?父親對延昌郡王比我等要上心多少倍?甚至於對沈丹古對文治之都比大哥與我用心吧?世人惋惜父親膝下諸子無一人可用,可為什麼不想一想,當年母親在時無論大哥還是我也都是學業出色、常為先生所稱讚的,一直到沈氏進門,父親搬去永興坊鮮少回來,這才在與沈氏的爭鬥中逐漸荒廢……如今父親對沈丹古讚不絕口愛如親子,可父親在沈丹古身上耗費了多少心血?假使父親將這些心血哪怕是分在大哥和我身上,難道我們當真就不爭氣到了連個進士也考不出來?&rdo;
&ldo;沈丹古不過是外人罷了,父親待他卻比親生骨肉更好,作為元配嫡子的大哥與我卻又得過父親幾分關心愛護?父親說,我為什麼不信疼愛憐我護我的母親,卻信將我們棄如糙芥的你?&rdo;
他輕蔑的為敏平侯捅上至深的一刀,&ldo;所謂無父何怙、無母何恃,自母親去後,大哥與我,再無怙恃,縱然為人所欺、為人所害,也不過是彼此抱頭痛哭罷了。這些都罷了,年過三十不稱孤,但我絕不會叫我的孩子‐‐&rdo;
&ldo;過我從前過過的那樣無依無靠心如死灰的日子!但我活著,我將盡己所能,盡人父之責!&rdo;
&ldo;今日七娘頂撞父親,原本是我不好,七娘年幼,怎知諸多往事?她在秣陵時受盡岳父、岳母憐愛,如今歸家來,想當然的將父親當作岳父一般試圖嬉鬧足前、承歡膝下,畢竟外祖父總歸有個外字,如何能比自己嫡親祖父親切?卻是我這個父親不曾告訴過她,父親你的憐愛,原本就不該是我們四房該指望的東西!&rdo;
&ldo;小孩子不懂事,胡亂奢望,所謂養不教父之過,此錯在我,父親要罰,儘管衝著我來好了!&rdo;
卓芳禮擲地有聲的話,讓敏平侯苦忍良久的一口心頭血,哆嗦著吐了出來!
&ldo;祖父!&rdo;看著書案到前襟的血漬,卓昭質與卓昭粹驚恐萬分,齊齊驚呼!
敏平侯在書房吐血昏迷,幕僚文治之重傷瀕死,如此變故,自是驚動閤府!
沈氏木然看著榻上面如金紙的丈夫,因著內室空地有限,又怕打擾了胡老太醫的診治,是以只有卓芳純、卓芳禮、卓芳甸守在一旁等待診治的結果。
胡老太醫神色鄭重萬分,這讓等待的人心中均是七上八下,漫長的診斷終於在胡老太醫習慣性的捋了捋須、起身走到書案旁結束。
&ldo;胡老太醫,拙夫……可還好嗎?&rdo;沈氏幾乎是哽咽著問的,她當年也是大家閨秀,隴右沈家一方豪族,沈氏又是嫡出之女,才貌都拿得出手,否則也不會差一點就做了敏平侯的結髮妻子,當初敏平侯從父命娶了梁氏之後,她並非是為了富貴才一心一意的不肯放手,的的確確是因為戀著敏平侯這個人。
即使後來熬死了梁氏嫁過來做了續弦,大房四房本就因她在梁氏百日還沒過時進門,心存怨懟,爾後大夫人沒了嫡子更是與她猶如水火,而敏平侯不耐煩夾在元配嫡子與繼室之間,索性帶著兩個年輕的侍妾長住到永興坊,丟下侯府隨兩邊鬧騰,因為他從此鮮少回侯府,與沈氏之間情份也日漸淡薄,然而沈氏對自己豁出一切才嫁到的表哥到底是有情份的。
何況如今延昌郡王一派失勢,四房倒和真定郡王一派的中堅雍城侯府結了親,一旦敏平侯就這麼不好了,世子之位,哪裡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