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寧為劍,劍破長空。

我願為刀,刀指蒼穹。

彩霞流雲指尖逝,卻握不住那已經冰冷了的心,那日,殘陽若血,灑向人間,目能望處卻已殘破山河,毫無聲息。那日,我仰望蒼穹,流下了不曾滴下過的淚水。那日,寒意甚甚,漸漸漫上了的我的心間……

於是,冰封千年。

有血液的地方,就有屍體,而有屍體的地方,就有我,有我的地方,就有災難。

於是,千年後,我破冰而出,嘯傲九天,但,長空底下,已再無當初的她了,一切都已消逝在漫漫歲月裡了。

我不知歲月為何物,但卻已蒼老了我的髮絲,湖面中的那個人,好陌生,似當日的我,卻已兩鬢斑白……

莊園裡,雪已經為大地披上了白色的被子,純潔的雪,血紅的血。

他站在雪中,欣賞著雪的味道,踏著血液,緩緩前行。他用的是一把刀,一把不快,但能瞬間讓一切都毀滅的刀。

他為了殺而生,出生開始,便火燒千里,赤地萬里。

你知道這一切麼?你聽到過下雪的聲音麼?你見到過水底中的火,火中的冰?

你沒見到過,因為這東西是不存在的。

不存在,便是幻想,幻想的,都是假的。

“你為什麼要殺人?”

“不知道”

“那麼,你為什麼而活著?”

“為了殺人!”

“那麼,你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

“軀殼?”

“是的,你沒有靈魂,呵呵!”

刀落到她身上的時候,她依舊冷靜地看著他,看著這個沾滿血液的野獸。

那一刻,他閉上了眼睛。

那一刻,刀沒有插進她的胸膛。

那一刻,災難卻已經降臨。

雪白的大地,她躺在地上,望著眼前的他,而他望著自己的雙手,血紅,全是傷口的手。

“我說過,你不是人,永遠不是!”

不是人?

他看著她,然後閉上了眼睛,刀依然揮了下去。

莊園的名字叫奈何,莊園裡的人,都是姑娘,都是未出嫁的姑娘。

他對他們沒有恨,但是,他就是要殺。

很多人都說過,他不是人,而是野獸。

血液的味道,有些鹹味,女人和男人的都一樣。

他狠狠地咬著她的咽喉,貪婪地喝著她的血液,這個女人,曾經說過他不是人,於是,他不是人了。

他從屍體中爬出來,除了眼睛外,他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這個世界,多了一具對這個世界憎恨的殭屍,卻少了一個對這個世界憎恨的人類。

是福?是災?

沒人知道。

“我是一個和尚,我打不過你,但是,我要感化你!”

“我可以殺了你!”

“別,別殺我!”

“你怕死?”

“怕,很怕!”和尚摸了摸額上的光頭出現在他的面前,然後一臉的懼怕。

“那你為什麼要到這裡來?”

“佛祖曾經說過,因為怕,所以要來!”和尚若有所思。

“佛祖說過麼?”

“我說過!”

“你是佛祖?”

“我是和尚!”

“佛祖不是和尚?”

“是!”

“那和尚是佛祖麼?”

“是,不是!”

和尚被繞昏了頭,然後跌跌撞撞地摔下了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