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來了,我想清楚問題了,佛祖是和尚,但和尚不是佛祖!”

“為什麼?”

“我……我不知道!”

“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我要感化你!”

“怎麼感化?”

“不知道,等我想到就知道了!”

和尚又彷彿又想起什麼一般,跳下了懸崖。

洞裡,很寂寞,沾染了血液的他,總會望著天邊的太陽,他不怕太陽,他是殭屍。

和尚已經很長時間沒來過了,算算,有一百多年了。

“在麼?”

“不在!”

“我找到感化的辦法了!”和尚已經蒼老,但臉上卻依然有那份憨厚。

“什麼辦法?”

“那就是你喝我的血,我的血裡有佛性,你喝了,就會變成一隻有佛性的殭屍,為了這天,我念經了八十多年,從二十多歲到現在!我想,我的佛性已經夠了!”

“我不喝老頭的血液!”

“為什麼?”

“你活不過明天了!我不喝一個將死的人的血液!”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那我走了!我會回來的,至少,我的佛性會感化你!”和尚跌跌撞撞地跳下懸崖,彷彿粉身碎骨。

那一年,大雪,一個叫寒的小孩子被遺棄在牛棚裡,被牛踩到了手,於是他的手就有毛病了,整天沒有感覺。

寒長大了,殺了很多人,手依然沒有任何的感覺,不過,當殺完第九百個人的時候,手忽然有了感覺。

那種感覺叫憎恨,憎恨這個世界,憎恨這裡的一切。

骯髒的世界,即使被雪披上,也遮蔽不住雪下面的血。

這個故事好聽麼?

不好聽,很空洞,沒有女主角,也沒有愛情,甚至沒有任何的積極向上念頭。

但,這就是寒的故事,和故事一樣,他是一個空洞的人。

“我叫慧能,是圓寂師傅的弟子!”

和尚來了,但不是老和尚,而是一個小和尚。

“你師傅呢?”

“已經圓寂了!”

“圓寂已經圓寂?”

“是,師傅說過,他畢生的遺憾,就是沒有感化你!”

“感化?哈哈!”寒笑了,在冰塊中大笑,但臉卻沒有任何的笑意。

圓寂,圓寂了。

“是,所以,我來感化你,我的血液裡,有佛性,只要有佛性,便可以!”

“今天就想感化我?”

慧能點了點頭。

“今天不行,還有明天,明天不行還有後天,我還有一百年感化你!”

“你能活到一百多歲?”

“我師傅能,那我就能!”

寒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多說話了。

雪落三千家,但寒卻流浪在戈壁灘上,炎熱的太陽,毒辣的風沙,一切都那般令人懼怕。

但他仍舊在走著。

他認識了她,莊園裡跑出來的女孩子,十九歲的小姑娘。

“你要殺我?”

“嗯!”

“你殺不了我!”

“嗯?”

“我已經死了,我已經被你殺了,時隔幾年,你依舊不是人!”

寒看了少女一眼,然頭便走,少女已經不用他殺了,寒知道,她是靈魂,流浪在戈壁上的靈魂而已,靈魂自然不是人,既然不是人,他也就不用殺了。

他要殺了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讓人類滅絕,然後,沒有然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