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端莊,只是你一時錯手鑄成大錯,我也保不了你。從今天起,你不得在齊王府居住,當同唐府眾人一般充作官奴,你可服?”

“我服。”唐流應。父仇已報,本是犯死罪的人,誰知還有一線生機,本就是撿來的好處了,哪還會挑剔什麼。

“很好。”太后點頭,“那就這麼辦了,你倒是個明事理的女子。”

唐流低頭謝恩,隨人退了出去,轉身時忍不住看了齊王澶一眼。他今日一身紫衣,仍是堅玉般蒼白的面容,令她想起那晚他冰冷的身體,當她看他時他的眼竟也盯著她,黑沉沉的眸子裡閃著星光,唐流被看得心頭一跳,忙低頭去了。

她被解入天牢,又過了兩日,又被送到了一棟大宅前。“這是少相府,”解差道,“你被少相選中為婢了。”

是少相麼?唐流忽然心中覺得有些失落,她知道所有的官奴都是被皇族、官員由上而下地選入府裡的,齊王完全有實力來選,可他畢竟沒有。想起那日堂上的那個蒼白清秀的人,她的心裡很不是滋味,他與少相隆的關係很不錯吧,是不是以後還能見到他呢?

唐流被安排在相府的浣衣部,負責將清洗完的衣服分開給各房的婢女取回,這根本是不累的活,她也樂得清閒,可以養傷。只是她並沒有見到少相,更沒有見到齊王。

一日閒來無事,唐流答應幫內房的婢女蜞美去花園採摘芍藥,相府的人都喜歡將鮮花曬乾薰衣裳。唐流低頭工作,忽有人在她肩上拍了一記,轉過頭來,卻是鸞祺公主,幾日不見,她依舊嬌豔欲滴。

“是你啊。”她嬌笑,已沒有了第一次見面時的輕蔑神情,“傷可好了麼?”

唐流淡淡一笑,“謝公主關心,還好。”

“你可讓我們大開眼界了。”她咯咯地笑,“世上竟有你這樣不要命的人。”

唐流不回答,只想走開,她們本不是一路的人。

可公主卻偏要拉住她,“來,跟我去,有人想見你呢。”

唐流不知如何是好,竟被她一直拉走了。

公主直把她拉到一個花園,園中有著一泓碧玉般的湖水,周圍環繞著香花異草,湖邊還有一隻六角亭,亭裡已經坐著兩個人。

一人穿玫紅色袍子,外罩著綴滿福字的黑色紗衣,臉容高貴如玉,另一人卻是青色的綢袍,俊秀的面孔上滿是笑容。

唐流的心不住又狂跳起來,隔了這麼多天,她終又見到齊王澶了。

見她駐步不前,鸞祺笑得更歡了,“怎麼了,你不是命也可不要的麼,怕什麼?”

唐流被她說得難堪,可真是有些心虛了,只能冷冷道:“我現在是個下人,應該去做事。”

可公主卻不放過她。“是呀,”她笑吟吟道,“你既然知道自己是個婢女了,怎麼能不聽話,叫你去端酒呢,你不去?你不是很明白家規的麼?”

唐流被她說得心中一痛,低下了頭。

見她們走進,那位青衣公子有些奇怪,“鸞祺?你又在出什麼鬼主意了?”

“我不過帶了個人來跳舞助興,你們光喝酒又有什麼趣味。”鸞祺轉身,“隆,你府裡的景也好,酒也醇,只是歌姬太差,怎麼不好好調教幾個來給我們看?”

“這是因為我並不很喜歡聽歌。”少相隆笑容如陽光般明媚,“再說這位唐姑娘好像不是我府裡的歌姬呢。”

“我說她是,她就是。”鸞祺淡淡道,“來,還不給少相與齊王倒酒。”

唐流忍著氣,在隆的杯中注酒,又轉身向澶。他清冷的目光正盯在她的臉上,她不敢與他對視,只低頭看他酒杯,見他握杯的手纖長柔韌,指上套著只紅玉扳指。

唐流低頭服侍,將琥珀色的醇酒傾入水晶杯,驕陽在水晶杯旁折射出晶瑩的光芒,映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