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這幾個綺年玉貌的男女。似乎美人佳景應該聊著些風花雪月的事,可話題一變,偏偏轉到了她的身上。

鸞祺笑著看她,“你知道不知道,我祖母很是欣賞你呢。”

唐流一愣,終於明白她口裡的祖母是皇太后,不便說什麼,只是微點了點頭。

“她說唐泯的女兒不但有骨氣,骨頭也很硬。所以這次沒有把你嚴辦,祖母喜歡硬氣的人。”

唐流聽她說得奇怪,只得低頭不語。

少相隆聞言也笑,“忘了說了,唐姑娘放心吧,太后說先委屈你一下,等這事過去了,再放你回齊王府。”他一邊說一邊用眼笑瞟著澶,“總不能棒打鴛鴦各一方吧。”

澶不說話,只接過一杯酒一飲而盡。

唐流的臉卻頓時紅了,想到那天晚上的事,不知道心裡是什麼味道,沒想到太后仍是會讓她回齊王府,心裡又有一點欣喜。

“所以說這次對你是大恩典了,你可要自己明白呀。”鸞祺接道。

唐流苦笑,唐家莫名其妙遇此橫禍,她莫名其妙地成了別人的小妾,這竟都全成了一場恩典,這個道理她不明白。念及慈父往日神情,不由心中難過,咬著唇不讓眼淚下來。

隆是個極體貼明白的人,見唐流觸及痛處,將手中杯子遞了過去,“那日在大廳上唐姑娘果然是女中豪傑,我敬你一杯。”

唐流不語,接過一飲而盡,微辣的酒水沿喉而下,順便將眼淚也衝了下去。

“上次在廳裡說了那麼多話,怎麼今天沒聲音了?”鸞祺奇道,“難道心裡仍是記恨麼?”

第三節 何期小會良人

唐流看她一眼,不說話。

“畢竟唐老仙去時姑娘不在身邊,這必定是姑娘的心頭大憾吧。”隆話語溫柔,他遞上杯子,“姑娘心裡不舒服也是應該的,不妨痛飲幾杯,舒緩一下。”

唐流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又接過杯一飲而盡。鸞祺聞言也倒來了酒,“算我說錯了,來,喝個賠罪酒吧。”

唐流也不多話,左一杯右一杯地灌了下去。隆拍手笑了起來,“原來唐姑娘不僅膽子大,酒量也好,今日大家何不一醉方休?來人,把我埋在梅樹下的那壇狀元紅拿來,再把那個西夏女人叫來跳舞。”

僕人們急急端來醇酒,拍去泥封,一股香氣直飄了出來。唐流聞香淺笑,“果然是上好的酒,恐怕已過了二十五年了。”

“正是,正是!”鸞祺笑,“你倒明白,那是隆出生時埋下的,今年正好二十六年。”

隆精神煥發,親自倒酒,“好酒也要遇知己,唐姑娘實在是個妙人。”

唐流取杯即飲,以前也常陪爹爹飲酒,她的酒量原是不錯的。

西夏舞女已走入亭中,端見得金髮雪膚容貌奇美,身段凹凸玲瓏有致。唐泯做光祿大夫時家裡常常接待西夏客人,也有西夏來使送女人入朝,她早見過西夏美人的風情,也隨父親學過西夏語,倒也不覺奇怪。

鸞祺卻驚笑拍手,“澶,你看,她的眼珠是藍色的呢,那把金髮會在日頭底下發亮!”

西夏女在樂聲中嫋嫋起舞,鸞祺說得不錯,少相府的舞女中看不中用,舞跳得並不太好,唐流精於此道,看得出她的門路。

他們卻都很欣賞,沉浸於那舞動中的妖嬈。隆輕笑著低聲對澶道:“怎麼樣,西夏女子床上最有風情,不如晚上送入你府中如何?”

他說得雖輕,鸞祺卻也聽到了,她咯咯笑了起來,“你們倒是親密無間吶,怪不得人說齊王少相是可以同享一個女人的。”

澶微只是微笑,毫不在乎。唐流的心一跳,猛然間清醒過來,一時心中雪亮,明白得徹徹底底。想來這些貴族公子根本不把平常女人當人,那西夏女本也是少相的侍姬吧,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