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兩個熟悉的字眼遺玉心絃一撥,便踏上臺階,走到他身邊,伸出左手,在空中遲疑了一下,指尖剛碰到他掌心,便被他反手裹住輕輕一帶她就順著力道,在他身邊跪坐下來,仰頭望進他眼脾裡的一潭青碧,捕捉到當中那一縷隱晦的情絲還在,胸口一舒,怯意頓消,輕聲道:

“找我來是有何事?”

李泰捏著她柔軟的小手,尋到她指尖上的薄繭,輕輕摩挲著,道:“及笄禮,準備的如何。”

“該請的人都請了,今天上午陪我娘過來,他們正在家裡商量細節。”遺玉努力不讓手指上不斷傳來分神,答著話。

“周夫人是怎麼回事?”

“我邀了她同行她便應了,怎麼,這樣可是有不妥。”

“沒有,只是意外。”

“你呢,事情可是幫周夫人辦妥了,我怎麼沒見你尋她?”

“不必,她已知。”

李泰顯然同當日離開前一樣,沒有同她細講周夫人要求的打算,遺玉知他脾氣,不想解釋許是懶得解釋許是不好解釋,她便不強迫他說,又問起他這一年生活上的瑣事,諸如三餐可有按時吃,有沒有再頻繁地做惡夢,視力是不是有異常之類的。

李泰背靠著欄杆,有一茬沒一茬地接著她的話,就是遺玉也不知道,哪怕是睡著都保有一絲警惕心的他,此刻卻是最放鬆的狀態。

遺玉問完了該問的,注意力便又回到手指上,只覺得越來越癢,憋得她眼睛裡都出了水光,抽了抽手,沒抽動,便粉著腮幫子,抱怨道:

“癢的很,別動了。”

李泰還算是好說話,牽著她的手,沒故意再逗她,又抬起另一隻手來在她微醺的臉頰上撫過,道:

“疤痕去掉了?”

“嗯,臉上的沒了,”遺玉想想,老實地歪著脖子,露出左頸,“就是這裡,還留了一些痕跡,不過不大明顯,你瞧,我現在用粉撲了,便看不見。”

也是當中空了一年的相處,叫她忘了李泰最禁不得她哪般姿態,這麼大方地露出一截粉白纖細的項頸在他面前,等同是在撩撥對方。

果然,李泰視線落在她頸子上,眼神便多了些異樣,手指下移落在上面,輕觸了兩下,背脊離了欄杆,傾身上前,埋首在她頸間,長吸了一口氣,因為脂粉的味道遮住了她本身的氣味,另他眉心輕蹙,薄唇僅是微碰了一下那的肌膚,便又抽離,兩人迎面不過半尺,視線在她臉上搜尋,最終落在另一誘人之處。

遺玉正因他的突襲失措,見他離了她頸子,還未來得及放鬆緊繃的身體,便因唇上襲來的溫熱觸感,瞪大了眼睛。

然而這一次,卻不同於離別前最後一晚齧咄咄逼人的吻,輕轉慢碾的摩擦,帶著溫柔的錦軟,彼此的氣息相互交錯,帶著思念的味道,叫她漸迷了心,閉了眼睛,手搭在他寬闊的肩膀上,緩緩繞過,檀口輕啟,頭一次,給了回應。

哪知就是這麼一個細微的動作,便叫這吻變了味道,腰肢被一力帶起,汲取又變成了掠奪,楊柳搖曳著光影,點綴在水榭中相依的男女身上,化作這春日裡最迷人的光景。

好不容易讓他吻了個食足,放她透氣,等她回過神來,人巳從毯子上,轉移到了他膝上,側侍在他胸前,背後輕撫著一隻手掌,耳根雙頰已燙成了粉豔,略紅腫的唇上還泛著晶瑩的水光,得見這般嬌態,自制也難,李泰只看一眼,便閉了眼睛,低聲沙啞道:“莫撩我。”

遺玉尚在羞澀,聽他這麼說,怔了一下,回過味兒來,便有些笑惱不得了,這人,明明是他逾禮在先,還怪她撩撥他到底講不講禮了!!

她不知該應什麼,便輕哼一聲,表達了自己的不滿,想想覺得不夠,又抬手在他胸前輕捶了一下,正要開口,鼻尖兒卻湧入一股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