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腥味道,又吸了一口氣,確認無誤,當即便在他懷裡坐直了身子,兩手還未碰到他衣襟,便被他握住手腕。

“我說,莫撩我。”李泰睜開眼睛,妖冶的瞳色略深,帶著情慾的惰懶,豔豔絕倫,可遺玉此刻無心欣賞。

“你受傷了?”

“嗯?”

遺玉見他裝傻,更確定自己猜測,掙了下手腕,被他握的緊緊的不能脫開,拉下臉,冷聲裡,哪有方才半點柔情蜜意,“鬆手。”

李泰覺出她隱藏的怒氣,遲疑了一下,鬆了手指,就見她反手扣住他手腕,一診之後,再湊到耳邊細聽,這是蕭蜓的手法,她學的不精,卻夠用。

遺玉聽出他脈向的虛弱,臉色越發難看了,皺著眉,兩手抓住他的衣襟,朝兩邊拉開,視線一移,落在他從胸前開始包纏的一大片白紗上,當中浸出一塊掌心大小血跡,讓她小臉刷白,粉豔盡退,兩手握緊了他的衣襟,拾頭盯著他,一語不發,卻滿是質問。

能清晰地感覺到她被氣得發抖,李泰沉默了一下,胸口有些悶熱,抬手按在她手背上,道:“回京的路上,遇到了麻煩,這才受了些皮外傷。”

聽這輕描淡寫的話,遺玉氣極反笑,點頭道:“皮外傷,你告訴我,是什麼皮外傷能拖了這麼多天都沒癒合。”

若非是中了特別的毒藥,幾貼金創下去,再重的皮外傷也能長好了!

李泰眉心褶起,知她巳看出端倪,方有些無奈道:“對方利器上淬了毒。”

不是普通的毒藥,王府的幾名大夫診過,再好的藥都是治標不治本,長了七八日,傷口才癒合一半,也虧得李泰血氣旺盛,又是個痛覺遲鈍的,換了別人,就是沒失血休克,也能疼的死去活來幾回。

遺玉不消再問,已是明白怎麼一回事,一邊惱他受了重傷還瞞著她,一邊又氣她那幾日躲他,沒能早早發現,想著自己沒看見的時候,他不知是白留了多少血,就心疼的胸悶氣短,可當務之急,卻是先珍出他毒症,等他好利索了,再和他算賬。這麼想,便又抓起了他的手腕,沉聲問道:“頭兩日,流血是什麼顏色?”

“暗紅。”

“可有膿血?”

“前日有,擠出後便沒了,血色也如常。”

“進食時是否會覺得味苦?”

聽這問題,李泰眼中掠過意外之色,點頭,“是有些。”

遺玉皺眉,又接連問了他一些奇怪的問題,六詔氣候溼暖,多蟲蛇,過去一年她接觸的最多的便是各種亂七八糟的毒症,並非是紙上談兵。

李泰見她面露難色,低聲道:“無妨,再過一陣子就長上了,多服些補品增益血氣便是。”話是這麼說,可這般下去,很是傷身,餘毒不清,始終是隱患。

遺玉沉思了一會兒,聽見他說話,抬頭瞥了他一眼,黑著臉道:“莫要小看人。”

第五十一章解心

遺玉原是打算今天下午去程家拜訪,可是李泰現在這個樣子,她怎能放著不管,便哄他派人去程府上送信,說是改日再訪,又同李泰乘車回了魏王府。

平彤和平卉這對侍女,在李泰和遺玉離京之後,沒被調到別院去,一直都待在梳流閣做事,這天大中午的沒事做,兩人正在前廳裡拿著帕子擦拭門內落了塵的青瓷大花瓶,見著李泰和阿生進來先是行禮,待看清楚李泰身後的遺玉,認出人來,頓時喜地失了態,小姐小姐地叫著,看遺玉應聲,一個忙著去端茶,一個忙著去打水,倒比見李泰這主子回來更熱情。

遺玉這會兒沒空和她們多聊,淨手之後,吩咐了她們幾件事,便讓李泰回房去歇著,可李泰哪有這麼嬌氣.搖搖頭.便先往樓上去了,阿生叫了平卉.低語了幾句,讓她去準備些清淡的膳食,這午飯都還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