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照著村裡大夫給的方子釀了一瓶藥酒。

只是這藥酒還沒釀好,她丈夫便生病去世了。

如今,這瓶藥酒落到了李易手裡。

“有些年頭了吧,”王雙一邊扒飯一邊問,像他這種粗人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跟杜沿杉吃的幾頓飯別提有多不自在,見杜沿杉遲遲不到,也沒繼續等他,直接管自己吃了起來。

“是啊,這酒放的越久,功效越好。”大娘頗為自豪的說道。

李易笑了笑:“收你這麼貴重的酒實在不好意思。”

“客氣啥?反正我放著也是放著。”

李易拍開酒瓶上的封泥,屋內瞬間瀰漫起一股濃郁的酒香,他站起身子道:“來來來,大家都喝一點,有病治病,沒病強身。”

姜挺倒了一小杯,淺嘗了一口,這酒聞著香,喝起來藥的味道較重。

“不必了,我不會喝酒,”善舞忙拒絕道,他雖已被逐出師門,但至今仍遵守著佛門中最基本的五戒:一不殺生,二不偷盜,三不邪淫,四不妄語,五不飲酒。“李叔,你這腿上的毛病可是以前捱了棍子後落下的?之前從沒聽你提過。”

李易沉默了一會,道:“也不全是,人年紀大了,身上多多少少有些毛病,沒什麼大不了的。”

當初是杜沿杉下令對李易用刑,李易失職在先,只是杖責一頓算是輕的了,現在落下了這腿疼的病根,於情於理上倒是怪不得杜沿杉。

“小子,你也來點。”說著,李易又給木南倒了一杯。

木南學著姜挺的樣子,舉起酒杯抿了一口:“咳……好辣。”

“你慢點喝,”姜挺拍了拍他的背脊,加了幾片蘿蔔到木南碗裡,“吃點菜,沖沖味道。”

“謝謝姜大哥,”木南眉眼一彎。

正在談話間,杜沿杉的小廝進了門。

“小樹,我們準備用飯了,你去叫杜大人一同過來吧。”大娘說道。

“大人今天不跟大夥一起用飯了,我端一些送去公子的房間。”名叫小樹的小廝說道。

“好嘞,我這就給大人盛一些。”大娘拿出幾隻空碗,為杜沿杉盛了些米飯,杜沿杉才來馬場沒幾天,大娘摸不清他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便將桌上的每種菜色都夾了一些。“小樹,你送完飯記得早些過來吃啊。”

“嗯,我伺候完大人就來。”小樹將碗碟一隻只放入食盒中,轉身拎了出去。

姜挺皺了下眉頭,杜沿杉的手受了傷,恐怕是為了避免麻煩才提出要在自己屋裡獨自用飯,這樣也好,免得他因為失儀而尷尬。

“哼,剛來時還說什麼跟我們一起吃,這麼快就開始擺譜要分開吃了。”王雙沒好氣地說著。

“你就少說幾句罷,說不定人家真有事呢,”李易喝道。

“大家快吃吧,不然飯菜都要涼咯,”大娘說著給善舞盛了滿滿一碗飯。

善舞謝了一聲,起身接過,又為關爻夾了些蔬菜。

坐在他邊上關爻一直陰沉著臉,剛才其餘幾人旁若無人的盯著他的臉好一會兒,讓他十分惱怒。

若是在煉血門,他早就將這些無禮之徒大卸八塊了。

“善舞啊,你上哪撿了這麼個玉樹臨風的公子哥啊?你剛帶他出來時,可把老婆子我嚇了一跳。”大娘打趣道。

“我在邊境那邊遇到了善財,可能是因為打仗與家人失去了聯絡,而且他記不起以前的事了,所以性子有些冷,不太愛說話。”善舞解釋道。

“我看他這身氣質像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不知他家人現在是不是在四處找他。”

“唔……忙著趕路回馬場,我們當時並沒有再原地做多停留,一時又找不到能夠收留善財的地方。”善舞想了想又道,“反